鸟拿出卖，甚至都没有配个好看点儿的笼子。最贵的东西，当属于拴它的仙索吧。

简直没眼看。

但为了不让孩子太伤心了，徐行藏定睛凑过去仔细瞧了瞧，努力挑着它的优点，比如毛羽干净蓬松，看起来灰的也比普通麻雀均匀好看，胖乎乎的，有点儿软。

丑萌丑萌的，是顾某人的审美。

算了，一片心意，还是不要辜负了。

勉强收下吧。

徐行藏的勉强，表露的十分之明显，顾之川害怕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再三强调，“这个可没有花钱，但我费了老大的劲才抓来的。”

“哦。”

仙君看起来也没十分感动。

“反正，仙君只要不要把他放了就行。”

徐行藏手上变出根谷穗，来逗弄它，“来，乖乖，吃点儿东西。”

灰麻雀什么都不吃，还眼神愤恨。

徐行藏，“……”

这什么年头，连只鸟都跟他摆谱。

鸟笼被扔到了一边，仙君用吻去堵顾之川的嘴，这小祖宗又不知道怎么想的，腻歪到半途，又跟他说什么，想不想当皇帝一类的。

皇帝是什么滋味，他不知道，但是做仙君他喜欢极了。拥坐惊华，自享清闲，酒醉花下眠。

……

次日，徐行藏想到了那只灰麻雀好像没人管它，他赶紧跑去看。

坏了。

“川川。”

仙君愧疚心虚。

好不容易抓到的，一整天都没到，就结束在了惊华峰。

“我不小心把它养死了，怎么办？”

顾之川探头看了一眼，神情冷淡，“它自己咬铁丝死的，不关仙君的事。”

“没事了，行藏。”

大梦如此，愿我与仙君此后，再无烦扰。

此物被人下过灭魂咒，身躯既死，没有多留存于世，两人推门而入，光亮被带入。在阳光之下，很快尸身化成缕烟气彻底消散。

只是叮当一声，有枚金色叶子落在笼中，他很是眼熟。

徐行藏猛地回头，明光处的顾之川朝他歪头而笑。

仙君脸上没有多余神色，转头伸手勾出那枚葡萄叶，手心灵力催逼，耳钉化为金粉被随手撒在地上，融进尘灰。此后只有唯一一枚，他亲手打出的耳钉留在世界上，扣在顾之川左耳处。

“好。没事了，我知道了。”

徐行藏回应顾之川的话。

昨夜山巅忽冷，一夜雪过，天地干净宁静。

魔尊的时代彻底落幕，往后是新的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