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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妇是女性推倒了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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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荆州的第五天,黄昏倾泄,坐落在沧清母亲河河畔的钰灵院迎来了一位特殊客人。

宴楼玉临时设了个真空样式的小法阵,在不造成二次伤害的前提匆匆将烧得面目全非的火人送进一间无人使用的隔离病室,这是白椿她们特意为那些精神或□□方面状况堪忧的病人改造添设的观察室。

方才,王府的另一头,即使荆方观用尽百般手段围追堵截,这位昔日的储君妃还是不愿再做剪了翅膀的笼中鸟,毅然选择了自焚这条过于决绝的道路。

她当时本就是在一院子柴火的存储房屋中藏身,因天寒刮风间接助燃了火苗的迸发,外界形式此时无比混乱,更别提她抱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于是只一眨眼的时间,那熊熊的烈火便从层层凌乱干草中喷涌而出,刹那吞噬一切可见之物。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原地退后好几步,生怕不长眼的火星将他们的浅薄生命也舔舐了去,唯有那位继任的舒家王后,唯有这位疼爱孩子的母亲如丧家之犬般狂叫着扑向橙红火房,殷殷叫喊着她那可怜的已然沦殁的孩子。

“儿啊,我的儿!序儿啊———”

她秀美的脸庞上不断滑落着每一位母亲都会为之动容的,晶莹而剔透的泪珠。

在场所有人都惭愧地低下来原本高高扬起的头颅,不发一言为逝去的荆州王储默哀。

他们会给他安个好名声的,就说王储殿下是在和乱臣贼子的英勇缠斗中壮烈牺牲的,是荆州永不灭的英雄!

如此,应该会稍稍安慰这位失去了至亲骨肉的母亲吧…她的孩子是为国捐躯了…

这样想着,第一个人行动起来,撩袍拱手,头手低叩,肃拜一大礼。

越来越多的人受到感染跟着行动起来,面色沉痛,撩长袍触草地,弯腰稽首,跪拜默哀。

这样一看,忽略时间地点,倒是和新王即位时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很像是众臣心悦诚服稽首跪拜初初登基的王权新贵。

大家也因此错过了王后嘴角那一句隐秘的感叹之语。

“多谢了,帮我…”

“王后,王后杀了王后!”

前一句远远落在众人之后的宴楼玉没听清楚,后一句饱含惊异与痛苦,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开悟和畅快之语从此成环,无时无刻不在他心头萦绕。

王后,杀了王后?

闻意她们急速赶来之时,正撞见宴楼玉掐着时间咬牙画地为牢,耗尽半身精血瞒天过海,终于救下来那个全身赤焰的火中之人,结合之前种种,几个人也不矫情,一个扶着摇摇欲坠的宴法师,一个从旁协助牵引着真空球,就这么人拉人地赶回了三宫修士那头的安全营地。

至于闻意,她将季文莱和元理两人送到目的地后便迅速折返而去,当然也没有浪费那点赶路时间,在路上便简要告诉了两兄弟“懿女使就是荆小女”的最新合成情报,之后才嘱咐两人先把林家姑娘带回去医治,她则要绕路一趟,看看那位把她们耍得团团转的荆州大王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王后,杀了王后?

王后,杀了王后!

王后杀了王后?!

她嘴里嘟嚷着林知涟漪最后那句话,走远了。

御剑飞行的闻意不过须臾就到了季文莱口中所说的奇怪院子,只是意料之中的,亳无疑问那儿早已经人去楼空。

扑了个空的青云剑修也不气恼,踢门进入之后反而缓了下来,眉梢微挑,四下打量了翻小院环境,先见到的是造型奇特的外院,诚如元理所说,正是霄天刀派的建筑风格。

那方黄花梨的木椅不知道被谈论了多少遍,此时终于见到本尊,闻意不免好奇地多看了几眼,院子周围打扫得很干净,可能是主人家怜爱的缘故,偶然也有些春夏常开的野花点缀其间,平添一点野趣。

那睡椅便横在小院一角,颜色相对陈旧泛青,造型精巧的饰物倒是活泼,随着风的吹拂摇晃跳动,仿佛在演奏着一曲孤单歌谣,年复一年等待不会再回来的人。

闻意收回视线,想起来从前那位先王后,也就是闻意幼时见到过的舒挽月王后,她就是个正正统统的刀修,好似还曾为了逗她开心跳了好几回刀剑舞。

这样说来,她最早的武学启蒙便来自于这里。

不想被定义,想选择一条自己真正喜欢的道路,这是她修道的初衷。

她推门进屋,在摆设凌乱的家居物件上发现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辨认了好一会才将过于狂放的字迹拼凑出来:萍游天地时,你我相见。

闻意动了动手指。

虽然是有那种寻人术法,她也的确会不下五种这类小功法啦,但是,但是小姑娘葫芦里买着药呢,她还是捏着鼻子陪她走这一遭吧。

她踩着夕阳的余晖尾巴,慢悠悠赶往荆小女指定的见面地点。

只是在路途行走过程中,因储君刚刚离世,王府内的氛围那叫一个人人自危。

她隐身路过荆王府内院门口时瞧见了朝地俯拜的好大一批官宦人家,有一家子最小的那个女儿因为第一次来这等权势滔天的地方,不由得东看西看,想象着站在最高峰的贵人们又过得是何种生活,不料她爹发现了这点好奇心思,立马低声呵斥了她。

“把头低下来!平日里嬷嬷的闺阁教养都教到哪里去了,哪家孩儿像你般不懂规矩,只顾着自己消遣!”

“我,我什么也没做啊,”小女儿委屈地回答父亲:“我只是觉得远处绽放的焰火很是好看,不免多看了几眼。”

“蠢货,那是预训子们在比试呢。”她三哥如此不屑道,“过不了多久,我也能像大哥二哥一样承蒙王上赏识,成为预训子们的一员,为我族争光!”

“三哥,三哥!”女孩被他描绘的宏大前途吸引了全副心神,哀求着去拉他的衣袖:“我呢,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们一样去修炼啊?”

“我不想整日绣花描眉,我也想为家族争光!”

“可是,”三哥眼睛睁大,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这个被特意养得娇怯柔弱的女孩儿,疑惑不解地回答她:“可是你是女子啊,女子是不能也不用建功立业的。”

“你只需要安心的待在家中做做女工学学礼仪就够了,到时间就嫁给我们为你千挑万选的夫婿,然后相夫教子平平淡淡和和美美过一生,运气好了还可以得个诰命夫人———啊啊啊,多悠闲的生活啊,我也想就这么过一辈子算了!”

“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用在意,什么都不用争抢,多好的生活啊!”他如此总结感叹到。

“这样的生活,原来很美好啊。”小姑娘喃喃自语着低下头去,恢复了一副恭敬模样。

这样一成不变的日子,这样任人宰割的一生,真的美好吗?

闻意紧紧握住手中的青云,过于尖锐的力道让她的手中心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月牙印。

她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也不会责怪任何人,只是把自己前进的速度又加快好几倍。

她盘算着按照目前进度,毁灭这个令人厌恶的州际最快还需要多久时间。

……

路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还唯闪耀着一点几不可闻的莹莹绿光。

那人早已等候多时。

她一直凝望着培育出荆州这片富裕土地的母亲河,沧清河的意志是如此温柔而坚定,从不为外人停留,默默承受愈发沉重的压力,可它永远不会断流,就像她的母亲,只要是为了自己的目标,粉身碎骨也全然不怕。

闻意在她身后站定。

她并没有转过头去,不过其实她人在这里,这就足够闻意明白一切的前因后果了。

“懿女使?荆小女?或者我该称呼你为丹青客?”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顶替成为我们的带路女使,故意一上来就说出府内的腤臜情况,故意让我们注意到河对岸的预训子,故意把白椿骗进罗刹娑地狱,又终于在此时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到底想干什么!”

闻意的厉声呵斥似乎唤回了这位大王女随着河水飘荡的目光,她笑了一声,蓦然转过身来,阑珊背景里,一张极为年轻的,和舒挽月甚至舒依禾都颇为相似的脸庞挂着毫无破绽的表情,让人看不出真假。

也许是常年待在室内的缘故,这姑娘极瘦极白,简直伶仃到了病态的程度,可她的眼睛却极亮,比遥远天幕上闪烁的星子还要明亮,那里头是一种可以摧枯拉朽的希望之光,胜捷之光。

所以之前那两个在她们眼前晃悠的果然是纸人,闻意面无表情地下结论。

似乎是看出来她的所思所想,王女殿下拍了拍手,把剑修的注意力拉到她泛着青白色的细弱右腕上,修士惊人的五感让闻意清晰地看到了其上遍布的刻骨划痕。

“没办法啦,我实力低微又不讨喜欢,没有月俸还被下了强制封口,也不能一上来就用这副鬼样子吓到你们,所以只能用麻纸造人,在以血和彩料,捏出一个和我五六分模样的引路人啦。”

“这可是人家辛辛苦苦想出来的妙计呢!”

难怪,仔细想来,上次她见到的化作浮萍的不明人物穿的就是微微发黄的白色衣物,再加上侧对她们,又将长发垂下把脸部特征挡住了大半,当时闻意心中没想到这一层,原来是为了遮住非人感吗?

之前和懿女使相处时也是,除了特定的昏暗背景,她都不肯抬起头来直视闻意她们一行人,之前还当她是被压迫惨了,原来是因为根本就不是真人,难怪季文莱在小院里看到她觉得眼熟,可就是死活想不起来她究竟是谁。

看来这位王女殿下真是不可小觑,算上她,这个小小的荆州王府里究竟有几方人马啊?

王女殿下这次却不再那么好心地回答闻意的问题,只是叹了口气,用脚咕噜咕噜踢下去河边一颗又一颗的不规则小石子,看它们跌入滚滚江水中,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被改变了既定命运,她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摇摇头说:“小白修士不是我引诱过去的噢。”

“是她自己蠢,还天真。”

说这话时王女殿下神色漠然又冷静,似乎正在阐述的事故不是因她故意指错路而导致的恶果:“啊,别这么看我,闻真人,最开始我也不想把那个一看就没有真才实学的大小姐带进阴沟里去的呀!”

最开始她的计划是把那位合欢宫的大护法邀出来,她混迹人间风月看惯人情冷暖,只要看见了一府之隔的花街区和那些如秃鹫般等候在测灵台旁白日做梦的男人,就一定会察觉荆州事态不对劲,接下来的事情才好循序渐进。

她千算万算没料到元嘉实在太喜欢闻意了,之前好一段时间不见导致了这次从上云舟开始她就一步不离地黏在闻意身上,哪里都不肯单独行动。

她几次暗示操纵无果,又只得随机应变,迂回将这伙人带到了另一岸的预训子基地,期望她们发现些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果然其中领头的那位青云剑修发现了虚假繁荣下的猫腻,她正感欣慰之际,却忽然发现河边的布置忘记撤下,那个身娇体弱的医修大小姐竟然就这样稀里糊涂到了府外!

算了,她略微愤恨的想,再不济这大小姐也是个医修,应该也会点三脚猫功夫死不了,反正都有一定自保之力,大胆点,干脆将错就错,顺水推舟让她带回消息给其她人吧!

她以为她会自保。

然后白椿就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路兜兜转转,捅破了这块地区最大的遮羞布。

本来想作壁上观的王女殿下:……

怎么可能呢,怎么连翻墙都不会的人,误打误撞竟然直接会进到那个连她们都无法涉足的绝对禁域?

没有办法,她只好再一次弄了个假人,给急疯了的闻意她们带去毫不作伪的情报。

不过也没想到因此因祸得福,这帮修士竟然如此仗义,轻而易举就铲除了这块盘踞在荆州多年的毒瘤。

修士们真的拥有如此排天倒海的力量…只不过是几句轻飘飘的“讨要公道”,就能让她那个一向志得意满说一不二的庶母如此破釜沉舟…

她更坚定了自己原本的想法。

思及此,这位年仅十五的小王女静默了一会,迎着闻意的满腔怒火,在满天繁星的照耀下缓缓低下头去,双手与肩部齐平,躬身行了个端端正正的平辈时揖礼。

“请不必再唤那几个毫无意义的代号,我也不叫荆小女,我不承认它。”

“我的名字是阿娘在我出生前就为我取的,舒,‘舒令仪’,君子莫不令仪,她希望我能豪放飒爽而不失君子之风,由是此名。”

“说来可笑,但我依然希望我们之间是平等的。”

“来的路上、寻人途中、荆王府里,那些男人怎么编排压迫女子的,我们可悲可叹的现状,你也听到不止一回了吧?”

“我不愿意就这样自欺欺人一辈子。”

“也不想我的姊妹、孩子和子民过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

说到这里,她眼泛泪花,声音更是有了哽咽:“您督促拆除了那等人间炼狱,不就代表您也是支持我们的吗?”

“我们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

“我们要改变世界。”

舒令仪颤抖着,怀揣着对前路渺茫的颤抖和自己孤注一掷的决心,深深弯下腰。

“请您助予我一臂之力。”

“我们最终的目的,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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