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堂里,雨宫千代子对着面前的午饭没有吃的胃口。大和佑大坐在她旁边,问:“你怎么不吃饭?没胃口吗?”
“有点,太累了,我都不想吃饭,可是下午还要训练……”
“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训练。给,这是我拿过来的蛋糕,你喜欢吃甜食吗?”
“谢谢。”雨宫吃蛋糕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周围,好多座位都是空的。可是晨练期间,她明明看见很多学生。
“为什么这里的位子都空着?他们都吃完了吗?”
“啊……其实是因为你……不好意思坐在周围。你看,他们都坐在很远的地方。”顺着大和佑大的方向看过去,有些高中生一边吃饭一边偷偷看她,注意到她的视线时,又迅速转头。
“这里很空啊,我们可以坐下吗?雨宫小姐。”
“请。”鬼,入江和德川三人落座于她旁边的位子。
“上午的训练怎么样?”鬼十次郎问她。
“德川同学,教得很认真。”
旁边的入江奏多听到,就对德川和也说:“辛苦了,德川。”
“这没什么。”德川又变成寡言少语的状态,和之前教学相比,形成了反差。
“不过…为什么我们周围那么空?”鬼看了看周边的座位,发现以他们为中心的一圈餐桌都没有人愿意做。“哈哈,因为我的缘故吧?基地以前没有来过女性学生合宿吗?”
“我们去年也参加基地合宿,对我们来说确实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可能比较害羞。”
“行吧……”雨宫对这个理由有些无语,但也接受了。
“啊,我们又回来了!”食堂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一群没有见过的高中生涌进食堂,走进来的学生中还有一个大高个儿。“哦呀,毛利他们来了。”
“哇,那个学生好高啊,看起来比斋藤教练还要高。”雨宫感慨道。
“他叫越智月光,身高2.26。”大和佑大为她介绍走进来的那些人,“旁边那位红发学生是毛利寿三郎,他们两个是网球搭档。”
“雨宫小姐,好久不见。”君岛育斗一进食堂就看见她了,径直朝她走过来打招呼。“喂,君岛,这个女人是谁?”远野笃京凑上来,打量她。其他人听到这个姓氏,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雨宫……”三津谷亚玖斗回忆了一下,“是你说的那个人吗?”
“嗯,她就是我提过的雨宫千代子。”
“哈哈哈,原来就是你!”远野笃京突然大笑不止,“喂,远野,你很吵,影响我们吃饭了。”鬼面色不虞。
“原来就是你啊,不过雨宫小姐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啊,自我介绍一下,初次见面,我是三津谷亚玖斗。”
“你好,我是基地新加入的工作人员,斋藤教练要求我一起参与合宿训练。”
“居然让女孩子来,教练怎么想得?”大曲龙次非常不理解斋藤教练的做法。具体内容雨宫不能说,只能保持沉默,这顿午饭看起来吃不下去了。
“只有这里有空位,那我们就坐下吧。”坐在她对面的人是毛利寿三郎和越智月光。看着越智月光的身高,雨宫很好奇他的血液循环和心脏能够承担身体的负荷吗?
“雨宫小姐对越智前辈很好奇吗?”毛利问他,“学长真得很高,对吧?”
“是的,我很想知道,他的血液循环和心脏能不能承担负荷。”
“没问题的,越智前辈打网球到现在都没有问题。”
“之前听君岛说到你的时候,我们就很好奇。能在基地见到你,我觉得很意外。”
“那你现在见到我,是什么感受?”
“嗯……很符合我的好奇,你现在每天都在做什么呢?”
“训练,打网球。”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是德川和也。“咦,德川君怎么知道?”
“因为德川负责雨宫小姐的网球教学哦,还有修君。”
仿佛听到了很新奇的内容,毛利寿三郎眼睛都睁大了,其他几人听到了也转过头来。“真稀奇,种岛是自己提出的吗?”
“不,这是教练决定的。”说话的人是大和佑大,还瞥了一眼雨宫,“可能教练有他的用意吧。”
雨宫千代子这顿饭吃得有些消化不良,只能草草了事,离开前,德川和也叫住她,“雨宫小姐,周末要一起去买球拍吗?”
“网球拍?”
“是的,你需要有一把自己的网球拍,我可以告诉你怎么买。”
“好的,多谢。”
下午的训练时间到了,雨宫坐在球场里等种岛修二。吃饭前对种岛修二说的话可能语气有些重,但这也是她的真实想法,既然要相处两周,那在一开始就要把话说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种岛修二出现了。
“哎呀,你等了很久吗?”种岛修二问她,“没有很久,才等了半个小时。”
“这样啊,那我们就开始吧。”
和昨天相比,种岛修二认真了一些,虽然还是有些吊儿郎当的,但有时不经意地指点也让她比较受用。不过现阶段还是打基础,种岛修二也没有办法提供太多的建议。
休息期间,种岛修二问她:“雨宫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很辛苦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雨宫千代子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多想,但还是问他:“种岛同学指的是什么?”
“这里几乎都是男生,也没有一个同龄人,不觉得很孤单吗?”
突然松了一口气,雨宫千代子故作潇洒:“这有什么,说到底我们还是有年龄差,你觉得我在这里不安全?”
“提醒一下,我们只比雨宫小姐小了三岁。”
“……”
“你放心吧,我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只是按照教练的命令学习网球。”
“也就是说,雨宫小姐本人并不热衷于网球,对吧?”
“对,我喜欢瑜伽和徒步,它们不像网球那样属于剧烈运动。”
种岛修二很意外雨宫千代子和自己说了真正的喜好,和他之前的猜测很不一样。刚开始知道斋藤教练的任务时,种岛心里有些排斥,以为她和其他女生一样带有别的目的。
可是今天的谈话,让种岛修二意识到他似乎想错了。
(算了,还是再观察几天吧。)
在雨宫千代子的视角里,她觉得种岛修二有些“分裂”,一会认真,一会又漫不经心,实在摸不透这个人的心情。她带着满腹疑惑来找斋藤教练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了。这天上午,晨练结束以后,拓植教练对她说:“雨宫,斋藤找你,记得去他的办公室。”
斋藤至似乎在等她,看到雨宫走进来,就问了一个问题:“雨宫,你觉得这三天的练习怎么样?”
雨宫千代子如实回答了自己的感受,对德川和也的评价很高,然而谈到种岛修二时,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出自己的想法。
“以上,是我这三天的感受,回答完毕。”
“看起来你还不需要更换人选,对吗?”
“是的。”
“那就太好了,不然我也会很困扰的。”斋藤至看着她,“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不管在合宿里发生什么,这次都是不能更换的,你能理解的,对吧?”
雨宫千代子从话里听出不对劲,但还是答应了。
??
雨宫千代子还没回来,正好种岛修二来找德川和也,“德川,你对雨宫小姐有了解吗?”
“啊?”德川和也奇怪地看着他,“我和她见过一次,她和我姐姐认识。”
“所以你对她也不熟悉,是吗?因为我发现你对她很照顾。”
“我是被姐姐拜托的……她毕竟是新人,在网球方面不了解,照顾也是应该的。”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她有其他想法。”
“那是什么?”
“没什么,我先走啦,下午见。”
晚上,只有零星几个人还在球场打球,雨宫千代子吃过晚饭就出来散步,看到有几个高中生还在那里对练,她就坐在一边看他们打球。
远远地从宿舍里传来一阵乐器声,“嗯?入江又在吹萨克斯了。”越智月光两人也停下,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原来是入江奏多在练习萨克斯,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之前三天或许是一早就睡了,所以都没有听到萨克斯。
“哦呀,雨宫小姐,你来看我们训练吗?”
“是的,吃过晚饭,出来散步,正好遇上你们。你们继续练习吧,不用管我。”
毛利寿三郎突然有了一个计划,他和越智月光商量以后,两人就朝她的方向走来。“雨宫小姐,你之后有时间吗?”
“没有呢,怎么了?”
“失礼了。”人突然被抱到半空中,然后被放在裁判员的位子上。“等下,我没有做过裁判,这是……”
“不用担心,只要看到我们的网球有没有过界就好了,知道怎么比分吗?”
雨宫回想了之前看比赛的经历,“是,15-30那种吗?”
“bingo,答对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比赛进行到后半场,雨宫已经很困了,可是两个人还在打球,她撑着脸看他们比赛。打到一半,越智月光突然停下了。网球越过场地,飞向围栏。“越智学长,怎么了?”
“睡着了。”毛利寿三郎看向旁边的裁判席,雨宫千代子撑着脑袋睡着了。“原来已经这个时候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走在路上,雨宫有些被颠醒了,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红色外套的身影,“你是谁?”
毛利寿三郎回头看着她:“我是毛利寿三郎,要记得我的名字哦,好好睡吧。”大手盖住她的双眼,雨宫再次进入梦乡。
两个人将她背回宿舍,但是问题来了:他们不知道雨宫千代子住在哪一个房间。
这时,大和佑大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睡在越智背上的雨宫,“你们怎么才回来?德川刚才一直在找她。”
“抱歉,打球太投入,忘记时间了。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啊,楼上,我带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