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惊,马上便要照做,却听施天白又眼尖地大叫道:“那里那里!宗主和公输长老!”
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宣虞提着公输祈御剑而来,丹哥忙驾鸾驾接应,而公输祈被宣虞丢上鸾驾时,样子极是狼狈,一站稳便气得跳着脚指着宣虞大骂:“你这个疯子!”
而宣虞此时的模样比他更惨,全身竟多处带伤,血染衣襟,强撑着断水才没直接倒下去,施钩玄惊道:“怎么回事?!”
公输祈简直被气得快晕头转向了:“他疯了!自己找死不说,还要拉上我!——那可是上古飞升大能的传承之地!千万年下来早有了灵智,就连里头的壁画中人都汲取阴气成了阴灵——他却直接毁了人的家命根子!那陵寝直接就要跟我们同归于尽!所有机关发动,里面那些壁画阴灵也都彻底活了过来,全抓着我们不放,非要活埋了我们!我差点就同他死在里头!”
宣虞咽下口血,道:“你不会看不出来,整座游仙楼以地下的素女陵为阵眼布置,呈一个聚阴大阵——我如果不毁那东西,就动不了游仙楼的根基,苦难永远无法被根除……她也永远得不到安息。”最后一句,已近乎低不可闻,又马上话头一转:“外头情势怎么样?”
施钩玄皱眉示意他往外看:“灵力波动太大了,根本看不见那边崔罗什、江丹秋的战况,而且再这样打下去,另半座白玉京显然也要保不住了。”
他说得确是实情——两位元婴巅峰大修的争斗卷起的风、火灵力漩涡,已将另半座城都完全淹没,不绝的碰撞间,灵流的大幅波动甚至让他们所乘的鸾驾都无法保持平稳,在空中数次摇摇欲坠!
宣虞看了一会儿,断言:“走吧,不必等下去了,我们现在回蓬莱。”
丹哥应了声,鸾驾便迎着东方破晓的一线曙光绝尘而去!
而待宣虞回到雪居时,已是到了花朝这天的午间。他换过了衣裳,想着白玉京的状况,独坐了一会儿,面上便不觉浮现起了真正愉悦的微笑。
鹦哥这时给他端了茶过来,见他心情如此之好,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开口:“宗主……”
宣虞瞥眼看过来。
鹦哥想起往年这天常发生的情形,情知必会惹宣虞不快,实在不敢直说,于是只小心翼翼地将张纸条递到他面前,而见上面有兰因的字如下——字迹分外潦草,宣虞甚至能凭此想到他写下这段话时的仓促、苦恼:
鹦哥见字:岑寂居士遣人来找师父过去,知道师父不在,便非要拉我去,我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宣虞看到这里,原本眼角眉梢间的笑意已尽数冻结,他冷冷地嗤笑了一声,随即拂袖起身,便直往丝篁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