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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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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悄然攀升,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炙热的夏天。

窗外的蝉一刻不停地发出噪音,刺耳的蝉鸣回荡在闷热的空气中,让人静不下心。

余凤霞叹了口气,双手撑在讲台上,用力一震,冰冷的钢板发出“哐哐”的响声。

台下的同学纷纷抬头看向她。

等到全班视线都聚焦在她脸上,她才慢吞吞地开口:“学校下周要举行趣味书法比赛,应该会占用半天时间……”

话还没说完,底下就躁动起来。

“余老师,参加比赛有奖品吗?”

“我小时候写的日记可不可以拿来参赛,感觉挺有趣……”

“你不怕笑就来拿来呗。”

“我幼儿园的作业本都还在。”

“那你赢面很大。”

“……”

底下乱哄哄闹作一团,余凤霞索性坐下,等他们闹个够。

待大家察觉到不对劲时,她冷言冷语问:“讲够了没,一栋楼就我们班在吵,还是一班,你们好意思吗?”

余凤霞冷脸的杀伤力太强,没有人敢接嘴。

就这么僵持到下课,余凤霞没再讲课,台下的同学都悄悄地拿出其他科的作业来写,余凤霞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一直等到下课铃响完,余凤霞才站起来,通知大家:“课间操不用下去跑,拿来上自习,把你们浪费的时间补起来。”

台下同学面面相觑,但都不敢做声。

跑操的音乐从操场传来,一同响起的还有各班整齐有力的口号声。

虽然平常跑操时要死不活,嘴里骂骂咧咧不想跑,但真不下去跑,心里面还痒痒的,尤其是在这种被惩罚的情况下。

巡查的主任路过一班门口,把余凤霞叫了出去,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坐在前门的同学竖着耳朵也没听见。

中午,余凤霞来找了钟若水一趟。

让他好好准备这次的书法比赛,好的作品后续还会拿到省里面参赛。

钟若水应了下来。

钟若水回家,推开书房的门。

汪燕抬起头看他,放下了手里的资料。

“妈。”钟若水喊了一声。

“哎。”汪燕站起来,问:“儿子你要做什么?要用书房吗?”

“嗯,学校举办书法比赛。”钟若水放下书包,走到书桌前。

“行,你来。”汪燕拿着资料出去,说:“我去客厅看。”

钟若水在书桌前坐下,拉开抽屉,看见了一张不属于这里的,他从没见过的单子。

一张产检报告。

上面赫然写着汪燕的名字。

钟若水捏着这张单子看了很久。

第一个想法是父母的愿望终于成真了。

那他以后是不是不用满足他们的期待了,他是不是不用再那么辛苦,承受父母的全部情绪了。

房间里很安静,是一个适合思考的环境。

钟若水的大脑却停止转动,卡壳了。

汪燕着急忙慌推开书房门,一缕黑发落到了脸上。

不敲门不礼貌,面容不整不得体,这些事从没在她身上发生过。

母子俩四目相对,汪燕一眼就看见钟若水手里捏着的单子,微笑着走近,拿到自己手中,和蔼道:“我们没想瞒你的,主要是想等三个月后,胎坐稳了再告诉你。”

钟若水不懂这些,平静地嗯了一声。

“这不是放开二胎了嘛,我们作为吃公家饭的人,还是想要积极响应号召,再加上你明年就要上大学了,家里冷冷清清的,这孩子也是来得巧……”

汪燕一反常态说了很多,欲盖弥彰的味道快要溢出来。

难怪最近钟国强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原来是有新的依靠了。

对此,钟若水置之一笑:“你们决定就好了,不用和我商量。”

汪燕走后,钟若水看着紧闭的房门,脑子一团乱麻,提着笔,却下不了笔。

晚上起了夜风,簌簌地吹拂着树叶带来了一阵凉意。

时青野收到一条童文宜的消息:[天台的风好凉。]

时青野下意识反应是她在搞什么非主流,回她:[空调温度调低了,我身上好凉。]

童文宜一个秒回的人居然没回信息,结合上一条,时青野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旋即一想,最近童文宜好像有点反常,比如说对向远的态度。

一个骇人的可能闯入脑子,时青野坐不住了,在房间来回踱步。

向远回消息啊。

左等右等,向远都没有回消息。

虽然现在已经十一点,但顾不了这么多了,时青野拨通了向远的电话。

嘟嘟嘟的声音不断放大时青野绷紧的神经,“咚”的一声,电话通了。

对面愠声愠气喂了声,像是被打搅了美梦。

时青野语速又快又急:“你快去小童家楼顶看看。”

“大晚上的,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向远轻笑一声。

“叫你去就去,小童可能出事了。”时青野一字一句道。

时沁云还没回家,时青野开门时,走道的灯亮了一下,她的心也随之颤了下。

她按了电梯,捏紧手机,告诉自己不要害怕走夜路,今晚有更重要的使命需要完成。

去的路上,她在手机上告知了时沁云她现在去了童文宜家。

不过,时沁云没回。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时青野心快跳到了嗓子眼,脑子里却不可控制地被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填满。

她收到了向远的消息:[她站在天台边,怎么办?]

时青野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移动:[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来。]

童文宜家住在老城区,到附近后,路变得弯弯绕绕,司机左拐右拐,时青野害怕极了,她紧紧地盯着后视镜,观察司机的反应。

她的心越跳越快,喉咙干得快要充血,指了指前方的保安亭:“师傅就在路灯下停。”

“还没到。”司机说。

“前面路窄,不好走,这段路我熟,我就在这下。”时青野努力保持冷静道。

出租车在路灯处停下,时青野甩给他一张百元钞票,没要零钱,跳下了车,朝童文宜家飞奔而去。

路边上堆了些菜贩子的竹篮筐,把路压榨得时青野只有扭着水蛇腰才能安全通过,不过她还是多次绊到篮筐上。

管不了这么多了,她咬着牙,朝八楼天台飞奔而去。

看到向远缩成一团的身影,她终于停止了使用这双已到极限的双腿。

向远急忙问:“怎么办?”

时青野摇摇头,她不敢贸然靠近,也不敢通知家长,怕把事情闹大。

风把他们的悄悄话送到了童文宜耳边,童文宜就近抓起一把扫帚,壮着胆子问:“谁在那儿!”

回应她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我看见你的牙齿了!出来!”童文宜大喊。

时青野一把将向远推出去:“都怪你太黑了。”

向远抓了抓后脑勺,傻乎乎地朝童文宜笑。

时青野探出头来,站在了向远旁边。

童文宜似是不敢相信,顿时又松了口气,骂道:“吓死我了。”

她拍了拍胸口,走到他们跟前,眼框快要包不住眼泪,急道:“你们怎么来了?”

时青野装作自然:“你不是说天台很凉快吗?我来看看到底有多凉快。”

童文宜几乎是瞬间就读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抱住时青野,哇哇地哭起来。

向远手足无措站在一边,拍了拍童文宜的后背,见她不反感,才敢问:“你怎么了?”

童文宜哭得太凶,喉头哽咽,几乎说不出话。

“别着急,先顺顺气。”向远耐心地说。

童文宜忽然扭头看他,问:“你也这么对你女朋友吗?”

向远原地石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无助地朝时青野投去求助的目光。

时青野耸了耸肩,表示她也没办法,送他个“你忍一下”的表情。

他们在天台站了很久,期间童文宜一直在哭,她的眼泪就像决堤的大坝,快要淹没了周围的一切。

可能童文宜也被蚊子咬得受不了了,才断断续续地开口:“我爸爸说学艺术烧钱,让我别学了,可他又叫我妈妈再生个孩子,说我上大学了,家里有个孩子热闹一点,我妈妈不同意,说我还有一年就毕业,学了这么多年艺术,现在放弃之前花的钱都浪费了。”

一提起这件事,童文宜就难过得说不出话。

看她这么难过,时青野同样痛心,问:“然后呢?”

“我爸给了我妈两个选择,要么生二胎,要么离婚,其实他就是想要个儿子,何必要找这些借口。”

在童文宜磕磕绊绊地说出这件事时,时青野和向远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们没经历过,想安慰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时青野说:“我可以借你钱,你知道的,我有点小钱,而且要是没钱上学,还可以申请助学贷款,还可以去我妈妈店里面兼职,钱的事情都可以解决。”

向远目瞪口呆:“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时青野嘴角一抽:“那你来。”

童文宜看向他,向远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其实小时说的有道理……”

“谢谢你们。”童文宜看着他们说:“我妈妈只知道哭,我爸摔门走了,让我去安慰我妈,明明罪魁祸首是他,他却把锅甩给我,我巴不得他们赶紧离。”

童文宜抹了一把眼泪,愤愤道。

时青野希望自己能感同身受,可她天然地做不到。

时青野怕童文宜再做傻事,把童文宜拐到了自己家,向远护送她们过去。

回去的路上,仨人仿佛置身华尔街大厦,激烈地讨论着该怎么凑钱,以防童爸狠心断供。

由于童文宜哭累了,这天晚上她睡得很快,没有像以前一样拉着时青野讲一些八卦。

时青野把自己钱包里钱全部拿了出来,数了数,好像不够多,又砸开了存钱罐,仔仔细细把这些钱叠好,放在了童文宜床边。

她明早睡醒就能看见,势必能带给她好心情。

毕竟,看见钱,大家都会笑出来。

至此,一场落在童文宜头上大雨,被时青野这样财大气粗地解决了。

送童文宜下楼,顺便出去吃个饭,时青野一眼就看见了楼下花坛边那辆熟悉的车。

旁边站着万全和她的妈妈。

时沁云烦躁地甩开他的手,喊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童文宜的脑袋慢吞吞地转向时青野。

时青野脑子里一团浆糊,拉着童文宜躲到了隐蔽的角落蹲下。

距离太远,什么也听不见。

腿都麻了,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让时青野不得不坚持下去。

最后,时沁云大喊一声:“你当初抛弃我们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

时青野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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