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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歪小说 > 女魔头绑定恶者识别系统后 > 第14章 迷药

第14章 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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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秾从两年前的寅城之战说起,一直说到乔无暮身上,她道:“我从前在军中,曾与那无暮公子有过多面之缘,他并非传闻所说,是个一无所长的孱弱质子,反而心怀天下、足智多谋。”

乔无暮胳膊交叠,臂弯里插着一把佩剑,看似随意地靠在门外,屋内曲秾的话却一字不漏地落入他耳中。

游梧不知曲秾何意,但她知礼明节,专注听对方说完,随后道:“若乔无暮真如侯爷所说能谋善断,那他当年又为何会被俘?”语气里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抵触。

曲秾道:“公主可听过置之死地方可后生?若一人能不惧折辱,蛰伏于敌国,隐忍不发两年之久,他今后必定无事不成。眼下乔无暮只是缺少一个天高海阔的机会。”她这话没有夸大,是她一直以来的真实想法。

原来曲秾都是这样看他的,乔无暮心尖微动。

“公主如今也需要这样的契机,何不与无暮公子珠联璧合、彼此成就?”曲秾继续道。

游梧为人聪颖,听到这里已经猜出了几分,她神色几经变换,有些难堪道:“侯爷莫不是在戏耍阿梧?乔无暮是敌国之人,寅城之战中,他一箭射杀我表兄,与赵氏结下宿仇,又如何能与阿梧彼此成就?”

糟了,忘了还有这一茬。男女主在相识不深前,往往彼此怀有深仇大恨,不然就是不可和解的宿敌,这些都是言情小说里相爱相杀的保留设定了。曲秾颇为无奈,果然相亲不能只靠媒人一张嘴,她恨不得立刻把乔无暮拖进来表忠心。

游梧道:“我不可能和乔无暮有任何关联,当年父王为要挟淮王,暂且留他一命,舅父已深为不满。若他此刻站在眼前,我能做的就是替舅父杀了他。侯爷方才的话,我就当做从未听到过。”

曲秾突然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女主和男主现在还处于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状态,自己几句话是说不动的。

只能说爱和不爱真是两个样子,曲秾不无调侃地想。眼见这拉郎配的环节进行不下去了,她都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气氛有些僵持,游梧垂下眼睫,灯光如豆,更给她添了一份脉脉含情的神气。良久后,她像下定决心似的,突然侧头,唤了门外的侍女一声。侍女应了,却没有进来听吩咐,而是从外面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门外的乔无暮:“?”

门内的曲秾:“?”

游梧站了起来,从袖子里拿了个丝帕出来,飞快地捂了曲秾口鼻,在她耳边道:“抱歉,侯爷不答应,阿梧只能这么做了。”

好家伙,这气味……这这这是迷药?曲秾下巴都要惊掉了。自古只有男主对女主霸王硬上弓、或者女主对男主来强的,眼下这是……女主给女配下蒙汗药?这不太合适吧,问过男主意见了吗,多少对他不太礼貌。

房里的灯熄了,乔无暮见形势不对,正想开门进去,却被一旁的侍女阻拦住了。两人打斗起来,那侍女武艺高超、深藏不露,否则游梧也不会只带她一人就敢深夜出宫。

乔无暮擒住那侍女,扔进柴房捆扎起来,随后返回厢房,一脚踹开房门。

游梧知道习武之人体质特异,在那帕子上加大了迷药剂量。可她不知道曲秾是魔,多大剂量的迷药都没用。

曲秾一掌劈晕游梧,把她抱到榻上,脱了自己的披风给她盖上。做完这些,曲秾回头,看见云无暮站在门口,他半个身子沐浴在月光下,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那是游梧的帕子!曲秾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一把夺走那帕子。

但还是晚了,那迷药剂量太大,乔无暮不小心吸进去了一点,顿时觉出晕眩,手扶住门框,眼见脚步不稳,就要跌下来。

曲秾张开双臂将他接住,略带埋怨道:“你别乱捡东西啊!里边有迷药,万一还加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办。”比如催情的东西……

想到这,曲秾分了个神,她想要是让男女主先把生米煮成那啥,一切会不会更顺利一些?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先被乔无暮打断了思绪,他靠在曲秾肩头,突然抬手将她圈住了。

完了,不会被她说中了吧,曲秾一边暗叫不好,一边觉出对面乔无暮的心跳和体温都有些异常,她连忙道:“那个,小乔,你先冷静……”

乔无暮不动声色卸掉了脸上的面具,问:“你不叫我殿下么?”

“殿下,”曲秾从善如流,想从对方禁锢里挣脱出来,“尊贵的殿下、无暮公子,听我说,你可能中那什么了……”

乔无暮将呼吸放浅,可以闻到曲秾身上浮生醉的气味,他单手托住她后脑,不由分说逼近了,是要吻上来的样子。

不是,你面具呢?刚刚不还在吗?曲秾战术性后仰,张开手掌挡住乔无暮的脸,不迭道:“殿下你你你冷静啊!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一一一切不过是迷雾和幻象!你你你认错人了啊!”你老婆还在后边榻上晕着呢,你不要乱来失了男德啊!会被骂个狗血淋头悔不当初的!

曲秾朝着云无暮肚子上来了一拳,想让他先清醒一下,随后又注了一股魔气到对方体内,想试着把那迷药的药性化掉。或许是魔气起了作用,乔无暮很快就没那么躁动了。

倏忽间,街上传来一阵喧哗,更夫在街头巷口奔走相告:“走水了——走水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气息,不知哪里冒着冲天火光,将夜的浓黑撕开一个口子。

曲秾把乔无暮扶起来,有些尴尬道:“公主那边我之后再帮你周旋。这会不知哪里着了火,外面人多口杂,你早些离开,以免被人看出身份。”

在如水的月光里,乔无暮道:“给予我天高海阔的那个人是你才对,所以不要再将我推给别人。”

他声音带了一份暖意和缱绻,可曲秾没认真听,只留给他一个远去的背影。

到了街上,曲秾看清了那火光所在的方向,抓了一个过路的行人问:“请问是哪里着了火?”

那行人道:“不知道啊,好像说是绥远侯府……”

曲秾立刻加快步伐,大步朝侯府奔去。侯府先前是前朝一间公子府邸,本就奢靡无比,此时被熊熊烈火点燃了,更显出吞天噬地的气势。

府外横陈着几具焦黑的尸体,烧得面目不清,曲秾在其中一具尸体旁蹲下,悄悄施法。她用了半成魔气,伤口纹丝不动,加到三成,那伤口才开始恢复,然而十分缓慢。

那张没有生气的脸清晰了几分,曲秾收了魔气,冷不丁看见了对方身上挂着的那一大串钥匙,旋即呆住了。

是吴管事,那钥匙是他从不离身的东西。

之前曲秾说想给府里添点人气,让下人都住到厢房去,不要挤在狭小逼仄的后院。吴管事听了,依旧不许其他人僭越,但之后每到晚上,他都会带着钥匙将空着的厢房一间间打开,再亲自进去点几盏灯。

吴管事想让曲秾觉得府里不那么冷清,哪怕那只是浮于表面的幻象。搬到侯府后,空屋子变多,可他还是一如既往、不辞辛劳。

再没有像他这样细致入微、一心为主的管事了,曲秾想,今日是他在侯府待的最后一日,他差一点点就能避开这场飞来横祸了。

周围有人明眼看见吴管事的伤复原了,尖叫着跑开:“诈、诈尸还魂了!”

还魂只是枉然,让死去之人复生是倒反天罡之事,曲秾只能将烧伤复原一些,从而分辨死者身份。

这不是普通的火,曲秾想着,无视周围人阻拦,只身冲进火里,呼喊怯月的名字。

“师父我在这!”火光深处显出怯月的影子,他一左一右扛着两个人,步履艰难,“我试过了,这火只烧侯府,还怎么也熄不掉!”

除了熄不掉,这火甚至还有蚕食魔气之效,置身其中便能感受到无形的压制,曲秾脑中闪过乔无暮那对火石,沉声道:“先出去,屋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有,还有几个姑娘,”怯月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恻隐,“还救吗,师父,我看她们都已经……没气了。”

曲秾咬咬牙,道:“死了也要救,烧成灰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们还有家人,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侯府这场火整整烧了三日,三日内府中连砖瓦带梁架尽数烧成废土灰烬。同时安都传出几条流言,一条说侯府风水极恶,才会受妖火侵袭,另一条则说绥远侯多次冲入火中却毫发无损,是个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怪物。

侯府上下二十七条人命,存活下来的只有一个姑娘。那姑娘醒来后,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样子,当即就撞了墙,被曲秾捆了起来。

怯月道:“我和师父冒险从阎王手里把你救下来,你就如此想不开?”

那姑娘双手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凄楚道:“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以后谁还要我?不如让我去死!侯爷和小月姑娘今世的恩情,兰香只能来世再报了……”

闻言,曲秾面色一凝,手扶到腰间的佩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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