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照到床边，时安静静地躺在祁水身边，睡得恨香很沉。
祁水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时安，顿时一种冲击力涌了进来，昨天的他如此性感撩人，现在又像一只酣睡的小狗。
祁水盯着看了好久，时安生的实在是俊秀，又有一种极为特殊的气质，让人禁不住想要靠近。
祁水看的出神，本来还有点困倦，现在彻底清醒了过来。
时安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眼皮不自觉跳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祁水正细细端详着自己。
“看够了吗。”
时安说道，头一点点向祁水靠近。
“继续看看。”
时安又说道。
还没等祁水有所反应，他就立马吻了上去，用力的，仿佛宣示主权一般，随后又变得轻缓，好似巨潮过后的潺潺流水。
祁水没想到时安早上竟然那么有精神，他手半撑着，将祁水揽了过来。
两人就这样又折腾了一个早上。
好早幻月昨天实在是累的不行，一觉也睡到了中午，并未打扰两人。
祁水本来早上醒过来还挺有精神的，这一折腾又累了，精疲力尽地靠在枕头上，时安在卫生间洗漱，传来阵阵令人舒适的白噪音。
转生前，祁水从未体验过这样的幸福，如今她只想沉浸在这种幸福中。
“刷牙。”
时安洗漱好了，拿着一把已经挤好牙膏的牙刷来到祁水床前。
祁水耍赖不起，他便一把把祁水抱起来。
“刷牙。”
他把祁水抱到卫生间镜子前，倒好一杯水，把牙刷轻轻放进了祁水的嘴里，祁水结果牙刷，还有些疲惫，“都怪你，本来都不累的。”
时安宠溺地看着镜子里的祁水，如此生动像一朵娇艳的花。
“怪我，怪我。晚上补偿你。”
时安搂着了祁水的腰，说道。
“不要，我才不要你晚上补偿我。”
祁水吐了一口泡沫在池子里，喝进一口水尽情地漱着，又吐出。
时安递过去一个已经沾好水的毛巾，祁水轻轻擦着脸。
“刚刚你说什么。”
时安明知故问道。
“我说，我才不要你晚上补偿我。”
祁水又重复道。
时安把她抱着半坐在洗漱台上，眼神看着祁水快要拉丝，“那我现在补偿你。”
时安正准备亲上去，房门被幻月敲响了。
“阿水，我找不到时安，不知道他去哪了，你在吗。”
祁水半斜着头看过去，正准备回复，时安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祁水的身上还穿着时安的衬衫，而时安半裸着上身，现在确实不是一个开门的好时机。
“我去换衣服。”
祁水从卫生间出来，小心翼翼地走进自己的卧室，哐当一声把门关上，时安刚准备跟进去就吃了一个闭门羹。
“女士换衣服，非礼勿视。”
祁水说道。
外面的幻月有些疑惑，没有听到祁水的回复，但是却听到卧室传来的声音，祁水到底是在还是不在。
时安无奈地站在门口，客厅的全身镜照到他身上，身材也是姣好，身上的肌肉紧致，没有一块多余的肉。
时安打开显示器，里面弹出好几条幻月发的消息。他一一点开 内容都大差不差，问他去哪了。
时安什么也没有回，只是转了一笔钱过去，作为昨天答应好的报酬。
门外传来收钱的声音，以及幻月的破口大骂，“时安我X你XX，你不给我回消息就给我发个红包什么意思，你当我是什么了，你人呢，快滚出来。”
幻月其实内心是个暴脾气，别看她在神力研究中心里好像一副温文尔雅的正经模样，实际工作和生活中简直两个模样。
不过幻月工作能力确实很出色，所以曾经时安才选了她给祁水当助理。
幻月气不过，又继续说道，“要不是我识破阿研那么多年埋伏在你身边，一直给你提醒你恐怕早就陷入美色然后彻底毁灭了。”
消息咻地传了过去，祁水的门被哐当一下打开了，时安穿着衬衫站在门口，扣子都还没有扣好。
“闭嘴。”
时安说道。
幻月看到这个场景，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赶紧仓皇而逃，“不好意思啊，你们慢慢来，我自己去街市上逛逛。”
时安无语，又把门关了起来，一转身，祁水站在身后。
“幻月说什么了。”
祁水问道。
“没什么，她这人就这样，私下里脾气不好，惹急了什么话都能骂出口，我和她共事那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时安说完，又到镜子前整理起自己的衬衣。
时安说的确实是真的，祁水虽然和幻月不熟，但在偶尔的日常相处里确实偶尔能感受到一股“杀气”，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也明白了幻月的真实，不是什么会有恻隐之心的人。
要有，那也顶多是给自己曾经的顶头上司时安悄悄通风报信。
*
时安和祁水打算去街市上看看，就这样随便逛逛，慢慢地感受时间和生活，直到审判庭的大选之日。
街市上热闹非凡，大选之日的前一天还有很多城民自主地为时安拉票。虽然这次时安压根没有其他竞争对手，因为华中城的事情出了之后，再没有人敢坐那个位置了，时安算是众望所归。
“我是不是应该提前祝贺你，马上就要成为审判庭庭长了。”
祁水边说，边拉着时安走到一个糖葫芦铺前，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时安一串。
“我也不知道。”
时安说道，咬下了一颗糖葫芦，甜甜的味道顿时浸满整个口腔。
“真好吃。”
时安说道。
“那当然了，这可是我的私藏宝藏店铺，阿瑶给我推荐的。”
祁水回道。
“阿瑶，对了，我们要不去看看阿瑶？”
祁水说道阿瑶，才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肩带她了。
时安点点头，他很享受这样惬意的和祁水一起逛街的时光。
两人顺着街一路走到阿瑶家门口，敲了许久门却无人应答。
“或许是幼有事出去了。”
祁水说罢，正准备和时安离开，一个小孩叫住了她们。
“姐姐，你是祁水吗？”
小孩说道。
“我是。”
祁水并不认识这个孩子。
小孩拿着手中的画像看了一下，确定了确实是这个人，便把她带到阿瑶屋内。
屋子里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
“阿瑶姐姐让我帮她看家，说以后这房产就给我了，不过让我帮她一个忙。”
小孩边说边把画像放在了桌子上，那画像便是祁水。
“她说让我如果见到你了，转告你，她准备离开华中城去别的地方生活了，不过她也不确定去哪，走到哪算哪。”
“为什么。”
祁水问道。
“她说她不想再在华中城过着装瞎的日子了，她觉得她不应该这样怯懦地活着。就算阿爷死了，她也应该好好活，为了自己。”
“装瞎？”祁水有些疑惑，转头看了眼时安，时安点了点头。
“这是阿爷教她的独特的方式，为了保护自己的方式。她天生与别人不同，在过去，像这样生活在底层的人，不装瞎是无法被接纳的。”
时安说道，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择帮阿瑶隐瞒的原因。
“阿瑶姐姐说，让你们不要记挂她，她可以过好的，如果将来有缘再见，还想再吃一口你做的牛肉丸。”
小孩想是背书似的说出后，感觉心底无比的怅然，就像终于完成了一个任务一样，现在任务完成了，房子也要归他了，开心地跑开了。
祁水沉默地与时安对视，阿瑶神秘地想一阵风，吹来便吹走，连形状都没有，只能借着树叶的沙沙声分辨。
“每个人都有自己讨生活地方式，我们走吧。”
祁水显然已经接受，站起来推开房门。
一阵风吹来，她的衣摆轻动，光顺着投进这间许久暗不见日的房子里，扫去了陈旧的阴霾。
阿瑶，阿树和黑衣随侍们，槐安，墨白，都像一阵风，吹过了祁水的生活，带起了她的衣摆后又立马消散，这里不是他们的归宿。
在回到时宅的那一个月里，时安时常和祁水一点点提起墨白的死，他说其实它离开的心满意足，因为它已经做完了它想做的事情，他说它离开没有遗憾，因为它幻化成了人形，
他说它其实一直陪在祁水身边，只是换了一种形态。
墨白的小窝还在时宅里放着，不过不会是一段无法被人提起的记忆，祁水早就心平气和地接受了墨白的离开，那是它自我的选择，而真正应该受到惩罚的人也已经被玄武剑刺死。
第二天，审判庭的大选之日，众目睽睽下，都在等着时安当上庭长的消息。
所有人，包括城民都被允许参与这场大选回忆，审判庭内人满为患，大家才发现其实这里足够大，可以装下整个华中城甚至整个异世界的人。
时安走向宣讲台，祁水坐在台下，期待着看着时安。
“我相信在这里坐着的大多数人都知道为什么今天我会站在这里，可是只有我知道，我真正的意图。”
时安说道，台下发出轰鸣的掌声，都在期待着时安的慷慨发言，然后直接投票。
“我其实没有准备任何竞选发言，因为我选择放弃这个机会。”
时安的话如雷贯耳，场内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期待我会成为审判庭庭长，可就在这之后的许多天里，我想了很久，或许我想要的不是那个头衔，而是异世界秩序的重整。”
“所以我呼吁，取消审判庭庭长一职，这种制度秩序的存在本身就会把人分为三六九等，而审判庭的初衷并不是让城民，让异世界的人臣服，而是保卫异世界的和平，仅此而已。”
“让每个人成为自己，让城民们在不伤害他人且安全的情况下，不违背道德的情况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考虑什么时候上街，什么时候跪拜，跪谁。”
“同样的，我也想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不再成为那个众望所归的时安。”
时安说完看向祁水，她看着他，点了点头。
时安又看向审判庭的长老们，他们虽然默不作声，却默许了他的言行。
“我可以成为审判庭名义代理人，在华中城危难的时候为大家排忧，同时，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城民，也都是义务人，同我一起，保卫异世界的和平。”
时安说完，向四下鞠了躬，台下沉默了一会，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审判庭的长老们点了点头，也跟着鼓起了掌。
当着所有人的面，时安按下了审判庭控制中心的按钮，自此，审判庭再没有结界，任何人可以出入审判庭。
神力研究中心也开始步入正轨，接纳想要练功学习的城民，以及还有残存神力想要深入发展的城民。
华中城不再成为刻板，被礼教秩序所缠绕的地方，而真正成为了一个散发出生机，充满活力的，异世界中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