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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水煮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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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进一步了解南夏,顾念堇止住了略显花痴的笑容,细细问道:“南叔叔,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讲过你家里的事情。你是哪里人呀,你妈妈是不是特别漂亮,因为人家说儿子长得像妈妈,你这么帅,你妈妈也一定很好看。”

南夏握方向盘的手稍微紧了紧,眼神突然暗了下去,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我是云城人,我的老家是云城下面的一个小城,听别人讲我妈妈的确很漂亮,但到底有多漂亮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没有见过她,家里连她的一张照片都没有。”南夏的声音静如深海,不见丝毫波澜,好像这是一件完全与他无关的事情。

顾念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大脑瞬间停滞,两只手尴尬局促的交握在一起,她试图补救,小心翼翼地说:“南叔叔,对不起,我……”

“我小时候也想过妈妈会在哪里,后面就不想了,我想无论她在哪里,我都要好好的活下去,万一哪天我们相见了,她还可以见到一个好好生活的我。所以,我刚刚和你说的,你要学会应对那些因成长而带来的不愉快,就是这个意思,你要消化它,然后汲取它的养分,帮助自己更好的长大。”南夏似乎并没有觉得顾念堇的问题冒犯了自己,还在耐心的开解着顾念堇。

“别说我了,说说你的大学生活吧,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南夏岔开了话题,将话题转到了顾念堇身上。

这个话题,顾念堇可太有话讲了,帮助自己的陈耀学姐,腼腆又严厉的军训教官,社牛聚集的表演晚会,最最重要的是天真可爱又娇憨的陶灰同学。

关于阿灰的事情顾念堇才讲了七八成,南夏的车就到了饭店门口,顾念堇推开车门下车,抬头看了看饭店的名字,隔着车身问南夏:“南叔叔,我们为什么要来这么远的地方吃饭呀?”

“因为这里离念安工作的地方比较近,十一是他们最忙的时候,让他节省点时间。”南夏面上依然淡淡的,仿佛在说着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可顾念堇却不由得开始思考,南夏做事一直都这么妥帖吗?事无巨细,均安排的妥妥当当,他如此是性格使然,还是因为他的背后是空无一人呢?

顾教授已经到了,顾念堇整理好情绪,开开心心的坐在顾教授旁边的椅子上,问顾教授:“爸爸,惊不惊喜?”顾教授看着“从天而降”的女儿,无奈的说:“惊喜是有,但也挺惊吓的,你这突然回来,也不和我讲,搞的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还要麻烦人家南夏去接你,下次不许这样了啊。”

南夏正在给顾念堇倒茶,小臂因用力而显出流畅匀称的肌肉线条,听到顾教授的话,还没等顾念堇开口,就解释道:“不麻烦的,放假我也没什么事情,正好可以来蹭一顿晚饭。”说完就将茶杯递给了顾念堇。

顾念堇接过茶杯,说了一句谢谢,转头对顾教授说:“我知道了,爸爸,下次不会了,我以为玲姨还在家嘛,就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没想到,差点连晚饭都没着落了。爸,玲姨走了,你一个人吃饭怎么办呀?”

“没事的,学校有食堂,再说了,我又不是不会做饭,满汉全席不行,但是家常便饭还是可以的。以前没有玲姨的时候,也是我一个人照顾念安呀,没问题的。”对于这件事,顾教授倒是非常乐观。

南夏招手将服务员叫了过来,翻开菜单,指了几个菜后,将菜单递给了顾教授,说:“老师,您看看还要不要加点什么?”

顾教授对于吃的一向没什么要求,转手将菜单递给了顾念堇,顾念堇看了看,加了一个水煮鱼。

顾念安到的时候,菜刚刚开始上,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的说:“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合适。”说着拿起筷子朝着席间的八宝鸭就伸了过去。

顾念堇拿起筷子敲了一下正伸向八宝鸭的筷子,“你怎么这样呀,爸爸还没动筷子呢。”

“你怎么这样呀,敲哥哥的筷子,没大没小,南夏,你说她是不是没大没小。”顾念安将问题抛给了南夏。

“我觉得还是你没大没小一点。”南夏慢条斯理的说。

听到这个回答,顾念堇冲着自家哥哥扮了一个鬼脸。

最后还是顾教授出来打圆场,“好了,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顾念安暂时放过了八宝鸭,盯上了刚刚端上桌的水煮鱼,他夹了一片鱼肉放进嘴里,口腔内瞬间充斥着因辣椒带来的灼烧感,不由得咳嗽了两声,他边咳边说:“这菜谁点的呀,好辣呀。”说完,就要拿水漱口。

顾念堇看着他夸张的言行,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点的,不好吃吗?我吃着蛮好的呀。水煮鱼不辣那什么菜辣呀,你也太夸张了吧,真娇气。”

“我说妹妹,你才去了宁城一个月,口味就变啦,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能吃辣。”

“你懂什么,年轻人都喜欢吃辣的,谁像你这个老人家。”

顾念安皱起眉,不满的说:“你这么说我就不愿意听了,南夏,你说这个菜辣不辣。”

再次被波及到的南夏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觉得还好,蛮好吃的。”

“你看,就是你自己的问题,南叔叔,你多吃点这个鱼,我特意给你点的。”顾念堇殷勤的给南夏夹了一筷子鱼,然后白了顾念安一眼。

顾念安刚准备教训顾念堇,话头刚起就被顾教授抢先说道:“念安,快吃饭吧,你们兄妹呀,一见面就要吵两句,像蛐蛐一样。”

南夏也适时给顾念安夹了一只干锅虾,让他尝尝味道,顺便把嘴巴堵上。

顾念安今天是白班,晚上暂时没有安排任务,所以这顿饭吃的倒是不急,顾念堇将大学生活挑了些有趣的事情将给顾教授听,一顿饭吃到最后也是其乐融融。

顾念堇留心观察了一下,南夏果然最喜欢吃那道水煮鱼,一道菜,南夏几乎吃了一多半,剩下的一少半基本就进了顾念堇的肚子里。

虽然南夏说自己是来蹭饭的,但是最后还是他偷偷将单买了。他刚收好票据,转身就看到了一脸坏笑的顾念安。

顾念安还是那样欠揍的表情,揽着南夏的肩膀,小声说:“南夏,说真的,你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家,做我爸的干儿子。”

南夏没有接话,乜了顾念安一眼。

“又是这种眼神,你能不能别老用这种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呀,南大教授。”顾念安抗议道。

“我用这种眼神,是因为你值得这种眼神,只有你才能享此殊荣。”南夏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谢谢您嘞!大可不必。”顾念安潇洒的拒绝了这份“殊荣”。

回家第二天,顾念堇和留在海城读书的高中同学聚了一下,班上留在海城读书的学生不少,这此的聚会虽然是临时起意,但是也有七八个同学。

局是亦涵组的,她是顾念堇高中时期的同桌,明艳挂的大美女,媚骨天成,宛转风流,资深恋爱达人,而与颜值成反比的是她的学习成绩,高一的时候老师原本希望顾念堇可以带带她,让她把成绩搞上去,奈何受地心引力的影响,亦涵的成绩宛如待在深水的里的懒鱼,钓都钓不起来。亦涵上课时走思神游是家常便饭,偶尔还要吃点零食补充一下体力,各种亮晶晶的化妆品和首饰摊在桌面上,时不时涂涂指甲油,补补口红,提高一下异性吸引力,虽然她已经足够有吸引力了。顾念堇只好虎起脸威胁她,如果上课不遵守课堂纪律,自己就要和老师申请换掉同桌。亦涵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就怕换同桌,顾念堇成绩好,性格也好,课堂小测的时候也不介意自己的答案亦涵被借鉴,为了留住这么好的同桌,亦涵只好保证以后上课保持安静,绝对不捣乱。

嗯,她的确安静了,她开始睡觉了。

翌日上午,尚在睡梦中的顾念堇被楼上的噪音吵醒,她整个人躲进被子里,企图用意念让自己屏蔽掉这些噪音。

可噪音连绵不绝,咚咚作响的脚步声中还夹杂着桌椅摩擦地板的声音,时不时还有几声小朋友尖锐的喊叫声,最终让她忍无可忍,“啊啊啊啊!”顾念堇大吼一声,崩溃的掀开被子猛然坐起,一脸不悦的望着天花板。心想果然国庆一放假神兽就开始拆家,真是让人不得安宁。昨晚和亦涵玩到十二点,回到家都后半夜了,本想直接睡到下午,但目前看来楼上的邻居是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的,顾念堇顶着黑眼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迷迷瞪瞪的爬下床去洗漱。

洗漱完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这时顾念堇才注意到餐桌上放着早饭和一张字条。

“念堇,早饭要热一下再吃。学校有事,午饭你自己吃,不用等我。爸爸。”

好吧,国庆假期第三天,家里就只剩自己了。

顾念堇吃过早饭,把碗筷收拾好,本想继续看电视剧,可转念一想,不知道晚上爸爸要不要回来吃饭,家里没什么菜,要不然去超市买些菜吧。

说干就干,顾念堇换好衣服就去了小区附近的超市,挑了一些自己喜欢吃的蔬菜和肉类,杂七杂八的买了一袋子。

下午时分,她给顾教授打了电话,问顾教授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

顾教授那边有点乱,只听他压低声音回答道:“晚上我不回去吃饭了,这边有点事情,晚上可能回去的会比较晚,你晚上把门锁好。”

“爸爸,出了什么事吗?”顾念堇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学院的事情,不用担心。好了,先这样。”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学院出什么事了呢,昨天也没听爸爸说今天学院有工作安排。她越想越不放心,思考片刻后给南夏发了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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