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舒穿墙出了相府,直接蹿到尚书府,她不是很熟悉别人家的布局,但豪宅的布置格局是有迹可循的,遇到墙直接穿过去,又没有人看得见她,还不是随她为所欲为。
人家公库搞完了私库她运气好路过看见了也不放过,感觉和丞相府的东西区别也不是很大,收多了也没多大意思。还是去皇宫里寻宝,天底下最珍惜最精致的宝物都流向了那里,她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但路上她也没闲着,逢屋必入,遇到人家的库房就专挑值钱的收,普通货色她都看不上眼了。
路上她遇到了抄家的官兵,她都透露出这样重要的信息了,丞相夫人也不知道安排好退路没有,反正她仁至义尽了,原主和她也算是了却一桩因果,从此以后丞相府所有人都和她无关。
他们所有人都去关注丞相府被抄家下大狱这一大事,她就在一边闷声发财,敛财可真是一件让她愉快的活动,去皇宫的路是那么的远,但她一路走来收获满满,是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累的,相反她干劲十足,她只要想到后世博物馆那些奇珍异宝,她现如今也可以获得同等价值的藏宝,她的肾上腺素飙升,就这闺阁小姐的柔弱身体,让她都有种力能扛鼎的错觉。
丞相府这边,丞相夫人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让心腹嬷嬷去董舒院里教她规矩,也就是体罚她,嬷嬷去时趾高气昂的,但进了董舒院里却发现找不到人了,少了许多衣物首饰,桌上还留下一封书信,她忙喊着同行的下人赶紧在府里搜寻董舒的踪影,守好各个院门,就期盼府里的人尽忠职守,不要让人逃出府去。她也不敢看信里内容,赶紧小跑着带着信封去回禀丞相夫人,紧闭的院门居然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出逃,实在是不可思议,如果没有人接应,她名字倒过来写。
打开信后,丞相夫人就看到董舒的留言:当母亲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追寻幸福的路上了,父亲和母亲就当我暴毙而亡,莫让我连累了家族姐妹的名声,母亲不信任张郎对我的情深似海,我却不能辜负他的一往情深,留在相府做小姐我和他不会有结果,不被支持不被祝福,离开他去嫁一个不爱的人,那样活着生不如死,无论后来如何,我都不后悔今天的选择,不孝女绝笔。
字很丑,可能是因为时间匆忙她写太快了?内容看的人火冒三丈,哪怕是假的,她一个正经的闺阁小姐,咋写的出这自甘下贱的东西?她要是在面前,她一定甩她几耳光。
她横扫整个桌面的茶具,她生气的样子真不像演的,嬷嬷被她暴怒的样子吓的发抖,想到四姑娘院里那些下人的下场,她怕自己知道的太多步入后尘,丞相府的姑娘和人私奔,丞相府其它的姑娘以后都抬不起头。
“去把她给我抓回来,生死不论,对外就宣称她得了急病,暴毙而亡,还有派出去的人对他们说是丞相府失窃,丫鬟偷了相府的贵重财物。”
董舒就这样在丞相府被销户了,她们的一出戏不知道可不可以骗过别人,只能听天由命。没想到那丫头还挺有本事的,居然真的让她跑了,希望她可以在外面为家里人谋一条活路。
董舒往皇宫赶去,丞相府的人终于在午时之前被官兵抄了家,他们把相府团团围住,都不敲门直接破门而入,先抓主子,清点人数,下人被赶在一边,他们有武器,相府里的人直接束手就擒,尖叫声质问声,让平静的相府如菜市场一样热闹。丞相夫人哪怕早知如此,还是会怕,她们一家子都没有吃午饭呢!想到这里丞相夫人就悔恨交加,早知道先吃顿好的。
她们都跪下接听圣旨,先是定丞相的罪,贵妃的罪,还有丞相府其它人在外面做的孽,反正就光罪名都念了好一会儿,丞相府财产全部充公,主子压入天牢,下人通通发卖。
在府里的除了董舒全都缉拿归案,在外面办差的,还有寻欢作乐的另有人员负责抓捕,董舒哪怕是个小小庶女,她没有被抓捕那也是他们办差的人的过失,窝藏罪犯罪加一等,所以赶紧的让她们这些阶下囚如实招来。
丞相夫人咬死了董舒暴毙而亡,她的嬷嬷却为了不受牵连直接招了,董舒她和人私奔了,所有细枝末节都吐露的一干二净。夫人院里的下人全都可以作证,气的丞相夫人指着她大骂,这么丢人的事情她当然要闹了,反应还得特别激烈,戏要一直唱下去。不过她的气愤有八九分都是真的,平日里她待这些下人也算不薄了,她一落魄了就不顾往日情分了吗?幸好她没有把家中小辈托付给这些背信弃义的小人,那不得被坑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抄家的官兵负责抓人清点财物,人私奔了那也得抓回来,少一个那都是他们的失职,她的未来得有皇上来决断,罪臣家眷还想和情郎双宿双飞,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先把落网的人都抓进天牢,那些下人也都用绳子拴一串带走,等圣旨对相府的人做下最后的裁决后,那些下人们都会重新流入市场。
等不相干的人都被带走后,留下的都是抄家的自己人,抄家是一个有油水的活,尤其是抄这种大户人家,不动人家的库房,就是随手揣几件做主子的私人物品都能小赚一笔,这些大家族的人不是好东西人家根本就不稀罕用,所以每个人都充满了干劲,好东西是长官的,他们喝口汤也是被默许的,有财一起发。
库房里面当然是空空如也,从满怀期待到失望,然后他们发了疯的到处找密室,肯定是把那些值钱的家私都提前转移了,虽然相府明面上的那些金银瓷器,玉石摆件以及那些夫人小姐的头面首饰也值不少钱,但和库房的那些几代人的珍藏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不说肥他们这些工作人员的腰包,现在抄家抄不够业绩,一定会触怒陛下,皇上他也指着丞相府的财产肥一下自己的私库啊!
库房里面有明显的印记,长时间没人来很多物品上都有灰,而那些落灰的物件被搬走后就留下了痕迹,看着那些复杂有多样的痕迹,长官的眼红了,这里面都有他的一份啊!天杀的也太狠了,连丞相儿媳库房里面的陪嫁都给薅走了,要让他知道是谁干的,看他不扒了她的皮。
第一嫌疑人肯定是丞相府的主人,也不知道是哪里走漏风声,让她们提前转移财产,不惊动任何人把相府那么多的物品转移,外来的贼怎么可能做到,一部分人继续抄家,没有库房里面的财物,明面上的东西也是不少。前脚相府众人才到天牢,后面抄家的官兵就气势汹汹的来兴师问罪,库房里面那么多东西都去哪里了呢?
女眷和小孩关一起,成年男丁又在一处,先是审问相府的男人,这种转移财产的大事肯定是家里的男人在操持,他们被打的半条命都去了,也不知道咋招啊!虽然平时算不上好人,也做了些不好的事,要问这些东西就凭刚刚的一顿酷刑早招了,但没做过的东西就是编他们也没那个脑子编,库房的东西咋可能无缘无故就没了,这是欲加之罪啊!
那些女眷到了牢里也被剥了锦衣华服,卸了珠宝首饰,留下一层中衣,没有尊严的开始了自己的牢狱生涯,本来小孩也要被扒衣,丞相夫人软着身段求牢头可怜一下孩子,牢里阴冷他们受不住,女眷这边差役都是女的,对孩子容忍度更高,看在昔日的官太太不作妖有眼色的份上就大发慈悲不给小孩去衣,但他们身上带的那些玉佩璎珞肯定是留不住了。
那些昔日金尊玉贵的小姐太太都哭哭啼啼的不肯接收现实,见丞相夫人最为淡定,心里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她一定是有什么后手才能如此淡定从容,所以众人也没有歇斯底里的慌乱,她们哪晓得那是因为丞相夫人摆烂了,她早知如此却无力改变,只是想着不惹事在牢里不被欺负虐待,省点力气免得死在流放之前。
男人那边没有线索,就只有提审这些女人,问不出来就只有用刑,即使是抽鞭子这种皮外伤也不是她们能受的住的,打的她们惨叫连连她们也说不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小孩被这些阵仗吓傻了,最亲近的母亲、姐姐好端端的出去,有气无力的被拖了回来,身上还红痕交错,这可怕的一幕在他们眼里留下了严重的阴影。
可怜的丞相夫人都做祖母的年纪了,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挨打的滋味,她被打的脑子都不清醒了,疼的她开始胡思乱想了,都怪四丫头,也不提前说一下库房失窃的事情,受这么大的罪她咋就给省略了,可如果这是上辈子没有发生的事情呢?那这件事情是不是又和四丫头有关,拿了她五千两还不知足,就希望真是她拿的就好了,这样她们出去后也能靠那些钱财逍遥度日,不能把四丫头供出来,她是她们一家子人以后的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