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休息时间。
审神者看了一部难以言喻的苦情戏后,感觉现在看什么都是悲伤,就连在一旁陪同观看的近侍,他的精神也受到同等程度的污染,一时间两人的画风变得清奇起来。
“呜—为什么结局是这样?女主就不能离婚,自立自强地活着吗?”审神者双手紧紧抱着半人高的小熊玩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眼泪止都止不住。
“她居然最后还原谅了他们。”玩偶另一侧的信浓藤四郎同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抱着玩偶的另一只胳膊,将一卷纸巾递给旁边的审神者。
审神者道谢后接过纸巾,胡乱抹到脸上草草了事。
关掉平板冷静一会儿,审神者松开了抱着玩偶的手,上面残留的粘腻触感告诉她,哭过一顿的熊该洗了。
她醒了醒鼻子,眨眨眼,勉强压下心底蔓延的涩意,从抽屉里拿出包湿纸巾,抽了张出来给信浓擦了擦脸,又抽了张给自己。
哭过一场后,明显脑子有些空白的信浓愣愣地看着她的动作,片刻眼泪突然又冒了出来,颇有一种怎么止都止不住的架势,他哽咽着说:“主公以后不要这样,我不想主公变成那样的人!”
听此话的审神者又好气又好笑,她是那样的人吗?他怎么会觉得他家主公会变成一个任劳任怨,挨打不还手,不计前嫌照顾仇人的圣母?
“放心,你家主公就算孤独终老,也不会嫁给个渣男,变成圣母,被蹉跎一辈子。”面对这种明显只有冤大头才会做的事,她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醒了醒鼻子,又抽了张湿纸巾给他。
缓过劲的两人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净化一下被玷污的精神。
今天的天气变化莫测,时而晴朗时而阴沉,就好像女主角的命运,时而顺遂时而悲苦,让人扼腕叹息。
“想出去散心都不成,这就是命运所判下的苦难吗?”
审神者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微敛的眼皮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古怪叹咏的腔调引人注目,语气中的悲凉更是掩盖不住。
信浓藤四郎凄哀地望着审神者,淡色的唇又张又合,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欲言又止,显然他明白她的意思,但最终只是移开了眼,叹息一声。
路过的刀剑皆被他们两人身上的悲凉气息所震慑,一时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说话,心中纷纷猜测起原因。
换季了,主公大人开始伤春悲秋了?
主公被外人欺负了,心情变得很差?
因为是阴天,散不了步,所以伤心?
……
各种猜测层出不穷,可就是没人能够猜出真正原因。
审神者揉了揉因追剧而有些干涩的眼睛,泛红的眼圈彰显主人不好的心情。
气氛有点不对劲,这时候开口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扫视过在场所有刀剑的脸,忽得将矛头对准刚从拐角处拐进来的鹤丸国永,眼睛死死盯着他,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顿时在场所有刀剑心中生出种种猜想,虽然各自猜测不同,但并不妨碍他们把视线放在鹤丸国永身上,眼中透着浓浓的谴责。
鹤丸国永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他刚走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退后一步,把沾了泥的小铲子藏在了背后。
两人目光对视上,现场再一次陷入寂静。
就当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打破僵局时,鹤丸国永开口说话了:“主公,药研让我告诉你,鲶尾在马厩里扔马粪玩。”
审神者悲伤的表情顿时绷不住了,她低沉的声音像是一字一字从牙中蹦出来,让人听了不寒而栗:“玩—马—粪?”
鹤丸打了个冷颤,他讪讪地笑着:“对—对啊。”
得到肯定答复,她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线一下子崩断:“信浓给我逮住他!把他关在大厅看一百集苦情戏!”声音拔得老高,吓了在场刀剑一跳。
话音刚落,他们看着得令的信浓像箭矢一样奔了出去,怒气值爆表的审神者也马不停蹄地跑了出去,最后只留他们原地面面相觑。
据说在那以后,鲶尾被勒令禁止靠近马厩,发现即重罚小判,包庇者相同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