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子像是六七岁的样子,一米三四的个头,头发蓬松且茂密,有一对酒红色的眼睛,面相上和太宰十分相似,也与正在办公桌后的森鸥外很是相似。
失间大概能猜到这是谁的孩子了。
“呃,我是。”他感到无措。
“伊子怎么来了?爱丽丝不是下去找你了吗?”
“嗯?伊子没看到呀,所以我就上来啦。父亲今天很忙么,那我跟镜姐姐去吃饭可以吗?”
“对……等等!”森鸥外大惊失色,“伊子你怎么现在就把人拉走啊!你不等镜小姐同意吗?”
“她没意见的啦!不可以让镜跟父亲一起挨饿去工作!她饿了!”森伊子一边说一边拉着失间向外走,声音愈来愈缈远,徒留森鸥外一人面色凄凄地长叹一声,扒拉着面前的文件进行对比。
“爱丽丝,你觉得镜小姐是怎样的人呢?”
“很好的人啊,是那种愿意帮忙的人,就是长得很像若镜!”
“名字也是啊。太宰君的姐姐吗……”
而另外两人接着就下了楼,叫了司机,朝着家森伊子熟悉的餐厅去了。
“森小姐,我还要去找人…”
“那个不重要!现在是正午哦,是吃饭时间!”
“但现在我要去找人的吧?”失间,有些犹豫地摸了摸她的头。
“可是我也不想孤零零的吃饭啊,父亲只会装样子,也不会陪我,母亲又不喜欢小孩,你就当我是你的孩子,陪陪我嘛……”森伊子极恶趣味地凑近失间,抱住失间的胳膊,语气低落地轻轻摇晃对方。失间整个僵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却又听见立刻有另一道声音响起——
“我有事和你说,失间。”
“好的。”不是无可奈何的应答,只是惊讶,这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在对方家里要安分。
“耶!你想吃什么!我要点牛排,麻辣豆腐和布丁!”
“啊?”
在开车的司机先生假装他完全没有听见自家大小姐说了什么。
“司机叔叔我们到啦!再见~记得回来接我们!”森伊子拉开车门,转折失间跑了出去,在前台,失间帮忙开了包厢,这才开始谈话。
“没有监听,放心,太宰先生正在查穿越的事,暂时也不会找你的。”她窝进了软椅。
“明白了…您见过“我”?”失间依旧不明白为什么还能见到另一个本体。
“是啊,这里也有你和太宰先生。不过现在……我也讲不通这里的你们存在与否了。当然,这是因为我们世界的本质的问题。”她讲得很认真,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穿……越?”在失间的观念里,穿越是时间的磨擦产生的,而往往少有发生,而真正做得到穿越的一定存在,但绝不是是他们世界体系中世界与这里相似的世界的人。
只是来或是离开还可以理解,来了还能走的,这个世界做不到。
“不,只是一些操作失误。你们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吧。”她拨弄了几点浮动的发丝,一词一句都显得冷淡。
“……”
“您知道我们该怎么回去吗?”失间向着森伊子垂首,恭敬而顺从。
“抬头——我受不了你这张脸对我这么做。”失间听话地抬起了头,“你们是什么关系呢?不同的关系有不同的方式。”
“恋人未满。”失间不敢犹豫,将所猜测的答案交给对方。
当然,他是不认为两人之间有暧昧的,只是红绳是他所得,效力他自是知晓。甚至他引着治君去找的。可万万没想到,治君找得那么快。
“那就去接吻吧。”她歪了歪脑袋,轻笑了下,“你明白的吧。”
“接下来,该是我的事了,做个交易吧。你想让太宰…醒来吗?”
“你的幻象也能迷惑到他吧。”
“治君往往都能看得清。”
“没问题,”森伊子摆了摆手,“给「书」上个特效而已。”
“你们那儿的世界意识恐怕不会让他清醒,而在这里,我们之间并不牵扯利益剥削,不相信我,也比……好,是吧。”她笑起来,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柔和了她那双眼睛,如同她说话的语气,冷淡,可又怎么听也听不出应有的锋利,可谁也不能在对方的主场轻视一个世界的管理员。
“方法不难,来吗。”失间听到她柔和了声音,但那在本就软绵的声音中并不明朗。若不是失间不是用耳朵听的,怕是很难意识到。
“您讲。”
……
“中也当时和第一位二重身过什么交流吗?”
“没有,”中原中也摇头,“我当时在出差,那个“我”走得巧,消息传过来时我往横滨来,还没到就走了。”
“大约都待了多久?”
“第一位待了十个小时左右,第二位待了十二个小时,第三位为六个小时,之后依次递减。”
“最近的只待了半个小时左右。这种
“穿越”在港口黑手党之外似乎也偶有发生,结果未出。”
“嗯,你们问出来的答…”案呢?
太宰治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标准而节奏相同,如同刻板的机器般精准的力道。这次未等谁去开门,那人便擅自开了门,好像刚刚的行为算个客气便没了。
“……”
“……”
“中原先生,如果只是帮忙复述资料的事,就交给我吧。治君有些孩子气,节省效率的话留我在这里就好。”
孩-子-气?太宰治?啊?
“啊?”中原中也一脸懵逼,“那你来吧。”他将手上的资料递过去,不自在地压了压帽檐,看向失间的目光带着些许恍惚和微妙,不用说就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直到门在身后合上,他才松了口气。“真的好别扭啊……”
“失间来了?你怎么在森先生那里待那么久!”太宰治不满的嚷嚷起来,听见失间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约莫一步的距离,他直接拽着了失间的袖子。
“和他做了一个交易,但是之后就发现亏了。”失间顺势靠得更近,似是无奈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