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思考，如果珍珠上洒的就是花蕊，那看当时的效果似乎没有起到很好的作用。于是这之后王耀就化出了三只绿色的燕子，这些燕子飞入珍珠中央，珍珠这才由黑变成了白色。

珍珠变成白色的那一刻，一切都亮了起来，刹那之间什么都消失了，等他们再睁开眼睛，发下你自己已经又回到了锦绣院的庭院之中。

而他自己也从活蹦乱跳的状态突然就成了现在这股只有头可动的瘫痪模样。

要说王耀做的这件事具体是什么的话，亚瑟还真不好总结。

他只能凭借自己的理解阐述，“就我所理解和看到的，如果打开灵域也是你们治疗方案的我一部分的话，那是不是说灵域里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对病情起到作用的？我看王耀虽然跟爱德华大打出手，但并没有想要伤害他，而似乎是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比如打开那个放有珍珠的密室的钥匙之类。这么看来，那颗珍珠是不是才是你们要找的关键物品？”

提诺的笑容扩大开来，“跟你说这些事真是一点不费力，你能理解到这一层确实是聪明。是的，那颗珍珠的确就是控制爱德华病情的关键，也是我们进入灵域后的最终目标，我们把它叫做‘魂核’。”

“魂核……”

“魂核是一个人意识的核心，一切最终的归宿，只要人有意识就会有魂核。并且它的形态也会因人而异，爱德华的魂核是珍珠，并不代表别人的魂核也是珍珠，它可以是任何形式。魂核是意思的凝晶，人一旦缺少魂核，就会出现记忆丧失，容易轻信他人，智商下降等很多情况。但魂核是可以再生的，如果被拿走了魂核，意识会在一段时间内努力重新生成一个，但这需要多少时间，得看个人的身体情况了，本身意识比较强的人花的时间就少，意识弱的人花的时间就多。据老板说，最新的研究表明，魂核的生成可能还与人体机能有关，不仅仅是意识的事。”

“魂核的作用是决定性的，它虽然只是意识的结晶，但对身体机能有着重要影响。LM通过激发人体机能细胞来达到人体暂时的活化和强壮的效果，但这种效果同样受制于意识的强弱。如果意识不强，这种活化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并且产生额外的副作用；如果意识足够强大，那么这种效果的副作用就会小一些。”

“但只是小一些，并不会消除。”提诺强调，“且LM的副作用并不只在伤害身体，它同时也伤害意识，从物理上来说，它伤害产生意识的脑部神经网络以及传导意识的整个神经系统。也就是说，就算个人的意识如何强大，能够控制LM在一段时间不显现过多的副作用，但LM的危害一直存在，并且会逐步削弱个体的意识。最终，服用了LM的人依然要面对副作用带来的最严重的后果。到目前为止的一百多年，几乎无人幸免。”

提诺郑重地说：“所以你知道LM为什么是禁药了吗？任何化学药物都会有副作用，这不错，但它的副作用足以对人造成大面积伤害，并且它还格外地诱人！”

亚瑟听完，说道：“我觉得……这就是毒品吧？”

提诺道：“可以这么说，但它比毒品诱人，因为它确实有显而易见的作用；也比毒品更可怕，因为它既可以快速致死，也可以慢性致死，并且最后一定让你死。”

亚瑟在脑海中不断回想爱德华失控的模样，他难看的像只怪兽，四处破坏，伤人性命，而在灵域之中，他居然还想得到这样的力量，哪怕他知道这药足够致命，足够让他最终走向万劫不复。

爱德华，或许他就觉得自己不会走到最后那一步吧。

人总是在侥幸自己会是那个万千人中的幸运儿。

然而抛开这一切，他不得不承认，LM是存在的。其实用正常的逻辑思考，LM的存在也有其合理性。人本来也是动物，药物在激发细胞的同时造成某些基因突变，致使人体的形态发生巨大改变也不是不可能。只是……

“你说的这些我理解了。”亚瑟的情绪格外深沉，“我能理解会有药物对人的神经系统造成负担，大部分神经镇定类药物都是这样，包括毒品，但意识……魂核……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意识的结晶吗？”

夕阳的光辉映照在提诺的侧脸，他在余下的火红中微笑。

“如果你觉得刚才在灵域里见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的话，那你就相信没有吧。”

亚瑟的心沉了下去，目光也沉了下去。

他抿着嘴，在回想的记忆中寻找佐证自己假设的证据。

他刚才是睡着了吗，刚才真的只是一场梦吗？不，他醒着，他无法欺骗自己。可他又要如何相信意识果真有核心这件事？

提诺的声音略显低沉地响起，“亚瑟，正因为有魂核的存在，我们奇异果才能存在这么久，因为发现它并通过它来治病的只有我们。”

在看见提诺眼里的坚定后，亚瑟只能回复‘好吧’二字。

提诺轻轻转换着胸腔内的气息，将方才略显沉重的气息放下来一些，“反正无论你相不相信，我们都是存在的。你都已经在这里了，也由不得你不信。”

亚瑟哈哈一笑，事情的确是这样。

提诺继续道：“总之，我们能够治愈LM后遗症的核心就在这魂核。找到魂核，并将花蕊点化它，就能让病人暂时得到自我控制。然后再配合进一步的药物疗程，只要是LM引起的病症就都会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魂核这种意识的产物会能够对身体的物理机能产生治愈效果？”

“好问题！”

提诺站起身来，一下就扑上了亚瑟。他两手撑持身子，好让两只眼睛与亚瑟平视，而又只相隔不到半米的距离，很认真地说：“我也不清楚，但我问过老板一样的问题，他给我的回答就是：意识和身体是相通的。”

“意识和身体是相通的……”

“是，他说，永远都不要把两者割裂开来看。”

说完这句话，提诺很快抽身退了去，好像刚才那两句话有多么郑重，需要他如此近距离地直视对方才能好好传达。

“我原本也是对此很不理解，但当我真正开始接手任务之后，我稍微理解了一点，但我还是不太能解释清楚。但王耀他说，总有一天我会真正理解，但不是现在。他说时机未到。”

或许是发现了提诺在谈起此事时脸上的神采飞扬，亚瑟忍不住问：“……你在等那一刻吗？”

提诺的眉眼舒展开来，两眼兴奋地放着光芒，他不自觉地握紧两只拳头，点了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