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一人躺在床卝上默默流泪,比起砸死王港,的确自食其力才是第一要务,可见自食其力除了要有钱,还要有身卝体才行。现在的他就只能选择睡觉,好吧,他牙也没刷脸也没洗衣服也没换呢!
刚说了要砸死王港,他也不好意思再喊:“喂,港,帮我上一趟卫生间,再帮我整理下衣服。”
他做不到啊。
一个多小时后,亚瑟才又见到王港。他穿着个围裙就上来了,看来他一直在做饭。
二话不说,他就将亚瑟背在身上,扛下楼去。
亚瑟也不用问,都知道开饭了。
下到餐厅,王港把亚瑟戳在椅子上,自己走去摘围裙,准备吃饭。
亚瑟努力动一动手臂,还好,比起腿来不那么酸痛,但依然是无力。王港眼角斜睨,却不管他,坐下来自己吃。
今天的饭菜有鱼有肉,有菜有果,每一次都十分丰盛。亚瑟看着依旧心情大好,但爆发力比上次少了,便抬不起来。他可怜地看向王港,“……澳他什么时候回来?”那天有澳喂饭,他还矜持得不要不要的,现在没了澳,他才知道做人要坦率。傲娇是要吃亏的。
“他没放学。”
亚瑟也猜到王澳没放学,但他要传达的意思难道是这个吗?他要传达的意思难道王港一点也看不出吗?不可能,这家伙绝对一清二楚。
亚瑟不作声,王港也不作声,屋子里只听见拒绝卝食物的声音,王港一个人的。
亚瑟努力抬手臂,几次快要抬到桌边又抬不上去。
王港在一边吃着,眼角一边飘着,嘴里说道:“腿不能动也就算了,手也跑了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让你四脚跑步?”
“我还要躲你的臭石头,全身都在经受生死考验,它吓着了啊,该死的!”
“啊,胆小卝鬼。”
没点同情也就罢了,还要冷嘲热讽,亚瑟的心简直在滴血。
果然有其兄必有其弟!
一顿半个小时的饭,亚瑟吃了三个小时。
就在他终于能够把手抬到桌面的时候,门开了,王澳终于回来了。
在见到王澳的那一刻,亚瑟的精神得到了极大的解卝放!他觉得整个家又变温暖了!看,这才是王耀的弟卝弟。他都要觉得他可能不是王家亲生的孩子了。
王澳是个极好说话的,也很聪明。见到亚瑟一个人杵在座位上,而二哥已经在厨房洗碗,就知道这两人之间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饭吃过了,哥?”
厨房里水流哗啦啦的,王港没有回声。
王澳放下书包,直走到亚瑟跟前,“亚瑟哥,你还好吧?今天训练得好吗?”看见他那盘子的饭依旧满满,未曾动过。而此时的亚瑟已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似乎在犹豫什么。
王澳也不多说,拿起旁边一勺子,乘了饭塞去亚瑟嘴边。
亚瑟感动得心中泛着波澜。
九点之前,亚瑟总算是将这饭吃完了。他已经决定必须要与王澳建立起良好的友谊,不然对不起澳的善良,并且在这家里,没有王澳确实是不行的。
王澳边帮亚瑟收拾碗筷,还边安慰他:“这么大的训练量的确是要吃不消,二哥也确实冷淡了点。但他就是这个脾气,也是为了想锻炼你,你看今天才跑了十五个来回,可能在他看就该能自己吃。但他不是正常人,所以也算估计错了吧。”
说这话时王港还在厨房,以他的耳功,王澳说这话他都能听见。但他依然不出一声。
亚瑟安静地吃饭,只点头,两眼往王港那边瞟着,“我知道。”这声知道说得很轻,像是不好意思,又像是不太情愿。
但背上楼和做个睡前按卝摩这种事却都是王港在做。
王港也不说什么,在亚瑟躺在床卝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就闯了进来。
“你…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我的房间,我还要敲门吗?”
“但现在我在住着!”
“你除了睡还能干什么别的事吗?”走过去,故意点在亚瑟已经无法触卝碰,一触即叫的小卝腿上,“况且,就算你住着那也是我的房间。”
亚瑟呜哇一声叫起来,声音穿透王家的三层小楼,把楼上的小鸟惊飞了出去。
伴随着我亚瑟呜咽哼哈连绵不绝的叫卝声,王港面部改色地给亚瑟做完一组睡前按卝摩。亚瑟在这段不能承受之痛的时间里,简直像是被扔进锅里反复翻烤的煎饼,被王港来来回卝回蹂卝躏,且王港也不知是个什么生物,提他就跟提小鸡儿似的,翻转得不要太轻卝松,直到一切结束,亚瑟已完全没有了知觉。
这日子真是让人没发过了,原本以为眼睛好了后他能直起点腰杆子,现在一看,简直是被蹂卝躏到爆。他要收回自己之前说不讨厌王港的话!
但别误会,亚瑟还没有一命呜呼,只是做到后来身卝体已经被按麻了,兼之王港的手法很是地道,所按之处痛过之后再按,反而尤其舒服。就在这舒服之间,亚瑟呼呼入睡,完全没有了知觉。
王港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自然也全不知晓。
夜间风凉,星光灿灿,照吹得亚瑟梦里百转千回,甜美无常。
运卝动大,吃得饱,就睡得香,亚瑟睡得真的特别香,就算天摇地动了可能都唤不起。奇怪的是他虽然练得辛苦,梦里却都是美好的事。比如自己摇身一变变成了军情六处无所不能的特工,文能舌战群儒,武能夜袭白宫,将阿尔干得落花流水。不仅如此,王港还献身跪拜,对他称赞有加自愧不如,王耀也是欣赏又钦佩,给他一个大大的拥卝抱。做着这种美梦,能让他睡着笑一晚上。
只可惜梦里什么都有,梦外一切皆空。
睡着睡着,突然地他感到后脑勺拉抽得疼,拉得他整张面皮都像是面具一样要被扯下来,他一下子惊醒了。
房间里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但他感觉自己的后背空空如也,什么没有,屁卝股下也是硬卝邦卝邦的。
他这不是坐着吗?
不对,他记得自己分明是躺着睡下的,睡着觉怎么还能自己坐起来?
难道自己梦游了,还是王港在走之前将他维持在了这个姿卝势?
若是后者,自己何时又练就了新技能,坐着也能睡着了?
他动一动脑袋,一转头却发现后脑勺被拉得生疼。
什么东西拽住了他的头发。
亚瑟伸手往后摸,从吃疼处摸出一根绳子,再沿着绳子摸去,发现那根绳子从上面而来,正拉扯着他的头发。不仅如此,这绳子还不止一根。
他的头发,他仔仔细细地把脑袋都摸了一遍,一共被结了五个结,左边两个,右边两个,正中一个。
亚瑟又惊又懵,这到底是谁,在他睡觉的时候给他绑了这么个发型?他的头发不算长,但却也能扎几个小揪揪,但这是什么恶趣味,给他绑着小揪揪是要做什么?
他一低头,那五个小揪揪又被拉扯开来,简直要拔光了他的金毛。这当然不止是小揪揪的问题,而是有人用五根绳子绑住了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吊了起来。
这到底是谁做的!太过分了!
亚瑟又赶紧去摸自己的身上,看是否还有被绑着的地方,好在其他地方的全都能灵活伸展,只又脑袋是被绑着的。
他赶紧睁大眼睛四下探寻,在适应了黑卝暗后他好歹能看清一些,但房间里左右前后均是空无一人。
在这间不大的三层小屋之中,能将他吊成如此的不是王港就是王澳,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或者闯进来的强盗。首先他不认为自己有梦游和自虐症,能把自己吊成这样,大抵上他连哪里有绳子也不知道;其次,强盗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王港强成如此,要有强盗小偷进来,不说发现,该早就被他打得鼻青脸肿。这样一来就只剩下王港和王澳两个嫌疑人。
能是王澳吗?开玩笑,有王港在,亚瑟怎都不会觉得王澳回做这种事!所以事情很清楚了,将他吊成这样的人绝对是王港!
再一想,亚瑟甚至都怀疑,他为自己做好按卝摩后就将自己‘照顾’成了如此,只是自己全身麻木又睡意正浓,没能及时发现而已。
一想到自己竟保持着这个姿卝势睡了那么久,亚瑟就气得脸火卝辣辣地红。
他要大喊出那个暴徒的名字,但深夜寂静,绅士的他又不忍打扰到别人,于是强忍着心中气愤,伸手去拿床边的手卝机。
但是他够不着!一伸手就扯着头皮,头发都要被揪秃了!尤其是前额,紧得又给他的脸做了个拉皮。这下他才发现,自己不是被绑了五个揪揪是六个,他的刘海也不幸被绑了一个冲天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