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艾尔海森顺其自然地开始交往了。
塞塔蕾得知这个消息后满脸震惊,她问我:“你们不是很早就在一起了吗?”
我回应了她同等的震惊:“什么?你别污蔑我,我从不和未成年早恋!”
“什么奇怪的言论,明明师姐你也是未成年吧!”
我们四目相对面面相觑,塞塔蕾一条一条列举:“可是你们现在和交往前有什么区别吗?你们日常就一起行动,一起回家,你有时候还跨专业和他一起上课!”
我伸手掐住她的脸颊肉:“因为我要修知论派的双学位,我不跟他一起上课难道还跟陌生人一起吗?”
塞塔蕾艰难发言:“你们晚上是睡一起的,我有一次看到你们一起回学生公寓了。”
我沉默了。
塞塔蕾看到我沉默了,有些不可置信:“等等,这是我瞎猜的,你们不会真睡一起吧?”
我现在沧桑地都想夹根烟来抽了,因为我寻思了一下,除了一个苍白的“习惯了”的理由外,我找不出其他能解释我和艾尔海森同床共枕那么多年的纯洁理由。
我总不能说,我的心理是个成年人,艾尔海森在我看来就是个小孩子,所以这么多年来睡着睡着也就习惯了吧?
我的持续性沉默让塞塔蕾明白了些什么,她也在我身边安静坐下,良久才回了一句:“好怪,难道这就是天才眼中的世界吗?师姐,你们对恋人是不是有和普通人不一样的看法?”
我及时制止她的发散性思维:“住脑,我们也是人类,别给我们规划到别的物种去了。”
谈心就这么结束了。
我和艾尔海森之间没有表白,就这么突然地在一起了。可等我想和他做一些情侣之间可能会做的时候,发现我俩好像已经越过了热恋期,相处状态堪比刚刚挺过七年之痒的恩爱夫妻。
……好吧,塞塔蕾说的很对,我们确实好怪。
我回到公寓里,艾尔海森貌似不在家,我拿起钥匙打开门后迎接我的是已经长胖了许多的研究生。
研究生是只长毛小橘,也许是串串的缘故,小时候还看不出来有多麻烦,后来长大了吃胖了,毛发顿时以势不可挡的气势蓬松开来。多年相处,我已经习惯嘴边时不时飞进猫毛了。
我把研究生抱起来,听着它嗲嗲的猫叫声,问它:“叫的这么甜呀?是不是饿了宝宝,姐姐给你弄吃的去。”
听到猫粮倒进盆里的清脆声,硕士瞬间就从阴暗的角落里探出头来,我顺手也给她打了一勺:“妈妈也要吃饭啦,快来吧。”
硕士这才不紧不慢地走着猫步过来,蹭了蹭我的腿才低头继续吃。
就在我专心致志盯着两只猫吃饭的时候,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脚步声在我背后停下,没多久就感觉到有人蹲下抱住了我。
我转过头去看他:“怎么了?”
艾尔海森摇摇头:“没有,只是想抱你。”
我惊奇地转过身,将他顺势扑倒在地:“你是在和我撒娇吗?天呐,我们认识十年了,我才发现你还有这一面呢!”
艾尔海森双手撑在地面,仰头看我:“你一定要这么交流吗?”
“少转移话题。”
我坐在他身上,低头吻了下去。不比昨晚接吻时一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我这次完完全全掌控了主动权,捧着艾尔海森的脸亲了个爽。
我最后贴了贴他的唇瓣代表结束,轻声说:“你以为我像行允那样好骗?咱们那么熟了,你撒撒娇我又不会笑话你。”
接吻结束后艾尔海森唇瓣有些泛红,莫名的连锋利的棱角都变得柔软了起来:“我认为恋人在相处的时候,提起别的男人的名字并不是个很好的决定。”
“那我们要怎么相处?”
我皱了皱鼻子,整个人卸力倒在了艾尔海森的怀里,脸颊使劲蹭了蹭他的肩膀,艾尔海森的气息令人安心,也许是因为我早就把他当做了家的象征。
是干净的书籍的味道。
我手上没有动作了,嘴却不停:“一般的小情侣又不住在一起,都有分开的时间,这样在一起做的每件事才都有新鲜感。都说距离产生美,不然我搬回我的宿舍?”
艾尔海森:“……你的单人宿舍就在我隔壁,有什么区别吗?”
那要我怎样?
我回忆着上辈子谈恋爱的经历,发现那一系列的男男女女数过去居然没有一个是艾尔海森这种类型的,我忍不住假装正经地点了点他的嘴唇说:“朕从未见过你这一款,特批你做我的纯元皇后!”
艾尔海森眼里划过一丝茫然:“纯元皇后是谁?朕又是哪里的自称,你在璃月古籍里看来的?”
好像从小的时候开始,自己的青梅就偶尔会说些听不懂的词汇,但从来不解释,也很少提起。
我懒得回答他那么多难解释的话题,一把捂住他的嘴:“才不告诉你,去,今天轮到你做晚饭了。先说好,我虽然不在意卖相,但能不能不要把饭做得那么没有食欲。”
趁他想开口之前我又用力压了压掌心,替他回答:“别说什么[你做饭的时候我从未提过要求]的话,知不知道什么叫谈恋爱?谈恋爱就是要容忍我的任性和无理取闹,明白了吗?”
艾尔海森好像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就在我松手的下一秒,他就抱住我的腰凑近我的脖颈,呼吸洒在我的肩颈,发丝引起阵阵酥麻的感觉,我忍不住笑着躲开:“痒死了,不许蹭我,家里有研究生一只猫爱撒娇就够了。”
“你刚才也这么对我,而且更加过分。”
“所以才说要你容忍我的任性嘛。”
艾尔海森轻哼一声,拉着我一起站了起来,这才拿起围裙朝厨房走去了。
——
赛诺最近似乎很忙,忙到至今我都没机会和他说一声我跟艾尔海森谈恋爱了,但想想特意去说似乎也很奇怪,我就没再提这一回事了。
等我再收到他的消息时,就是他成为新一任大风纪官的时候了。
上一位明论派出身的大风纪官卸任引起了许多人的热烈关注,毕竟虽然我不愿承认自己的学派不够纯洁,但明论派确实是借着这一点同窗优势得到了许多好处。
留言板上的留言逐渐增多,大多是对赛诺的讨论,还有一部分就是明论派的学生与其它学员的争吵。
我在留言板前驻足了一会儿,说:“赛诺当大风纪官了诶,之前就想着等赛诺发达了抱他大腿,没想到还真让我美梦成真了。”
艾尔海森了无兴致地撇了一眼,回道:“以他的责任心和能力,升职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稀奇。”
我想到了什么,仰头看他:“对了,你过段时间不是要去赤王遗迹考古吗?你和新队友相处的怎样,是不是可以顺便让赛诺送你们过去?”
“相处挺好的,新队友是个好相处的聪明人。后者没必要,他估计也没时间。”
“你都觉得好相处?那他脾气肯定很好,你没事也收敛一下自己那张嘴,不然再好的脾气也会被你气死。”
艾尔海森看向我,忽然眼里有了笑意:“那还是有例外的,这么多年你都没被我气走。”
我抱住他的手,几步靠过去:“哼哼,现在知道我有多好了吧?”
不过有点可惜,本来想着这个生日顺便带艾尔海森去一趟璃月的,钟离先生成熟稳重又博学多识,他俩一定能聊得来。但如果现在开始组队,等前期准备结束,他们去赤王遗迹的时间绝对会只长不短,根本赶不及跟我去璃月。
难道我又要一个人去?
我忍不住有些气馁,叹了口气:“你到时候去沙漠,我就要自己一个人去璃月了,一个人坐船真的好无聊,这次我爸应该不会找人陪我了,那就更无聊了。”
“去璃月?”
艾尔海森皱了皱眉,沉吟片刻说道:“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让赛诺陪你去吧,再不济也得雇佣一个值得信任的雇佣兵……但应该没有雇佣兵会接坐船的委托。”
雇佣兵们习惯在沙漠生活,陪送坐船这种事时间长又不在自己习惯的圈子内,基本是不会有人愿意接的。
我有些语塞:“你刚刚还说赛诺没空不可能陪你去沙漠。”
一路交谈已经走到门口,艾尔海森拿出钥匙开门,一边回我:“那是单指对我这种不太重要的人的不太重要的委托,如果是你,提前询问他肯定会给你空出时间的。”
“咦,你怎么那么肯定,大风纪官可是很忙的。”
门“咔哒”一声开了,研究生甜腻的叫声从里面传来,艾尔海森敷衍地揉了一把跑过来绕着他撒娇的研究生,火速戴起了口罩:“你太小瞧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了,他是个不近人情的风纪官不错,但也绝对是个称得上溺爱的哥哥。”
不然也不会养出你在教令院内如鱼得水肆无忌惮的性子。
艾尔海森这么想着,嘴上开始人:“我要收拾猫毛了,今天轮到你给它们洗澡了,希望我在收拾完客厅的时候能看你的工程结束。”
我眼里流露出一丝绝望:“我把它们送到宠物店去洗可以吗?”
“你应该有自知之明,你这个月的零花钱已经在每周四次的下午茶上挥霍掉了。”
“那、那我去找小提帮忙……好啦,别这么看我!我去洗就是了……”
等堪比打仗的洗猫工程结束后,我决定以后每周少吃一顿下午茶,无论弗莉达女士再怎么诱惑我也不去了。
——起码要把洗猫的钱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