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苏棠梨的唇很软。
这是喻鸢的第一个想法。
很甜,里面有淡淡的椰子糖的香味。
一个猝不及防的亲吻彻底打乱了,两人交谈的节奏,
苏棠梨想把人推开,但她那点力气和欲拒还迎没有什么区别。
“呜——呜!”
真是够了!
omega的脸色逐渐变得绯红,眼角溢出了一抹生理性的泪水,她脖子上有伤,注定了不能顽强抵抗,只能变成被欺负的可怜娃娃。
苏棠梨像是一块散发着香味的小蛋糕,喻鸢并不想以食物来比喻老婆,可是她的苏棠梨真的很软。
喻鸢恶向胆边,身不断加深那个吻,直到把苏棠梨按在了一棵桂花树干上。
翠绿的叶子沙沙作响,苏棠梨的呼吸加快,她没有什么接吻的经历,
为了多获取一些氧气,她开始挣扎。
唇瓣被舔到发烫,腿瞬间失去了力气。
喻鸢眼眸幽深,她握住了苏棠梨的腰肢,
“抱歉。”
一个吻分开,中间银丝拉扯。
苏棠梨瞪大着眼睛,像是只被欺负透了的兔子。
“我只让你标记,你——”
喻鸢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戏谑和餍足。
只是一个亲吻,怎么可能满足她?
她那冰清玉洁的老艺术家啊,连一个吻都吝啬给予她。
只有借着在银幕前炒cp的噱头,喻鸢才能轻浅地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礼貌性的吻。
喻鸢隐忍了太久,直到此刻才敢泄露出一二。
“抱歉,我第一次标记 Omega,不知道该怎么做。”
苏棠梨磨了磨牙齿,她的唇瓣差点被咬破。
“你骗鬼呢?”
苏棠梨瞪了她一眼,这一眼看得喻鸢更想亲上去。
湖光荡漾,天鹅煽动着翅膀,嘴里叼着无辜的鱼,扬起优雅的脖子将鱼囫囵吞下去。
苏棠梨身体无力倒在了喻鸢身上,只能依靠着alpha的力气才能勉强支撑起身体。
大美人头发散乱,白裙子随着风烈烈作响,胸膛里像关进了一只小动物横冲直撞。
喻鸢:“抱歉,如果你介意,我可以重新给你一个标记。”
她补充了一句,“脖子上的标记。”
苏棠梨摇头,她太累了,她也知道alpha心里藏着什么鬼主意。
从医院离开的路上,苏棠梨整个人都缩在车门边,如果把车门打开,喻鸢毫不怀疑她的棠棠会掉出去。
车行驶到家门口,喻鸢把苏棠梨送到了卧室里休息,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镶了钻的烟盒拿出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叼在嘴角。
同样镶了钻的打火机在手指尖舞动,时不时擦出一抹火星。
还有工作要处理。
景簇早早等在会客厅,喻鸢和她讨论了一下苏棠梨之后的资源安排,在聊天过程中她止不住的出神。
景簇:“小喻总,明天晚上苏姐需要参加一场饭局,来的都是导演圈里的大人物。”
喻鸢抬了抬眸,把没点的烟从嘴角挪开。
“什么饭局?”
喻鸢提到饭局这个词语气很沉,让经纪人不免多看了她两眼,她和苏棠梨合作七年,目睹了苏棠梨从认识喻鸢,然后到结婚,最终变成了这副貌合神离的样子。
实话说,她其实挺怕喻鸢的。
屋顶上的吊灯金光闪烁,喻鸢眼底宛如流淌的蜜糖,她琥珀色的眼眸注视着夹在手指间的香烟。
“指定要苏棠梨参加?”
景簇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来了好几位刚从国外拿了奖的大导演,看咱苏姐拿了影后,就想引荐她认识几个大投资人。”
“鸿门宴。”
喻鸢嗤笑吐出几个字。
景簇:“人家都是正经导演。”
喻鸢:“那群投资人脑瓜子里想的下.流东西只会比我更多。”
景簇:啊?
没见过这样骂自己的。
真不愧是你啊,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喻鸢站在简易吧台前,摆弄着刚从酒庄里送来的酒。
她的手指在各种酒瓶中拂过,手指翻飞,晶莹剔透的玻璃酒瓶在手掌间宛如羽毛般轻盈翻动。
紫罗兰利口酒里加入柠檬汁糖浆和苏打水,景簇看的眼花缭乱,她虽然知道喻鸢在国外随便念书,混了个常青藤的文凭,和印象中刻板的富二代没什么区别,但每次看她调酒都让人惊心动魄。
优雅,太优雅了。
浅紫色的鸡尾酒递到她面前。
景簇连忙摇头,“我工作时间不能喝酒。”
“我算你半个老板,喝吧,帮我试试酒吧里的新款。”
景簇面无表情,“我开车来的,如果你不想明天在热搜上看到《苏棠梨经纪人酒后驾驶被查》的消息劝你还是先停停吧。”
喻鸢遗憾地把那杯紫罗兰菲士收拢在手掌间。
紫罗兰利口酒色彩剔透漂亮,入口甜美异常,柠檬与苏打水让这份甜蜜增添了几分清透,和冰块结合后是难得的爽口。
让她想起了白裙清冷大美人的吻。
景簇走后,喻鸢摇晃着酒杯,蜜糖色的眼眸倒映在玻璃外壁上。
她和苏棠梨结识在饭局上。
那时候苏棠梨刚成年,脸上不演青涩漂亮的小女孩,被无良经纪公司带到了全是导演和投资人的饭局上。
不用想也知道无非是其中的某个大佬,为了彰显实力,随便叫了几个籍籍无名的小艺人过来陪酒。
喻鸢当时在隔壁包厢。
包厢的门没关严,喻鸢隔着一条走道听到了包厢中某个男人放肆的笑声。
“喝一瓶酒给你一个广告资源。”某个投资人笑声浑浊,“你们小姑娘刚入行,很难获得好资源吧?”
另外一个人附和,“上道点,你们公司的一哥一姐都是这么来的。”
当时的喻鸢刚回国,几个狐朋狗友给她接风洗尘。
喻鸢嫌外头的声音吵,一脚把门踢上了。
隔绝了对面包厢中明显的潜.规则场面。
她饭吃了一半,去了一趟洗手间。
一头撞上了泪眼盈盈,用手指按着舌根干呕的小女生。
青涩未消的小女生捂着肚子干呕,她没吃什么,吐出来的全是酒。
每一下干呕都听得人心生怜悯。
酒精味弥漫了整个洗手间。
喻鸢在旁边嗤笑,“想要火,这点委屈都受不了?”
“一瓶酒一个广告资源,你喝了几瓶?”
像她这种出生在罗马的人,最看不上为了名利汲汲往上爬的人。
当时的喻鸢有着身为上层阶级的傲慢和天真的刻薄。
女孩惊恐地抬起头,难以理解又颇为受伤地看着她。
一双丹凤眼中碎光浸透,圆圆地瞪着她,她气到全身发抖,又无力地松下肩膀。
“难道我说错了吗?”
然后……
女孩脚步不稳,撞到她怀里。
喻鸢依稀回想起,当时的苏棠梨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洗手间外是前来找苏棠梨的经纪人。
女孩害怕极了,一把将喻鸢推到了隔间中。
“我被人灌酒,我没主动喝,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女孩的下巴上有个青紫色的手指印,她的头发乱了,身上的裙子也被酒水打湿。
像是只皮毛被淋湿了的名贵小猫。
喝了半醉的女孩,身体逐渐发烫,意识模糊,循着凉意,亲上了喻鸢的唇。
喻鸢举着酒杯回到了苏棠梨之前的包间,“她喝醉了,我陪你们喝怎么样?”
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小猫。
喻鸢英雄救美了。
把大美人从风尘中解救出来。
……
一只手拿着酒杯,另外一只手快速翻阅abo虐恋甜文的喻鸢从回忆中脱离。
“什么不入流的资源,也配让棠棠去参加饭局?”
喻鸢把小说页面关掉,杂技似的不看屏幕,单手盲打发消息给朋友,
“把你那最好的资源给我老婆。”
朋友:“?”
朋友:“你老婆???你前妻?你俩还没离婚?”
喻鸢:“你盼点好的吧。”
……
躺在主卧床上的omega抱紧了沾上alpha信息素的枕头。
她把身体缩成了一个猫团子。
omega用被亲肿了的嘴唇蹭蹭丝织枕套,
真好,她的alpha还愿意标记她。
在知道她无法生育的情况下,还愿意亲她。
她的alpha不知道的是,这段婚姻是她算计来的。
在五年多之前,刚入行的omega被一群alpha投资人团团围住,逼她喝酒,酒精会引发她的发情期。
苏棠梨当然是没喝,却在关门前看到了闲散靠在隔壁包厢沙发上的稠丽张扬的alpha。
她眼熟那张脸。
见过一次就不会忘。
然后她喝了两杯酒,悄悄把自己的下巴按青,逃出包厢,掐着点去洗手间……
某个肥头大耳的投资人说得没错。
“小姑娘刚入行,很难获得好资源,所以需要靠山。”
但她不打算被动被挑选。
苏棠梨从来不是什么小白花,她要一心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