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八日,周六。
今天开封的天气预报是有雨,不过目前还没有下。
我本来是每周六休息一天的,会订这一天,是因为过去小灰灰和Q7都放假,算是一家人在一起聚聚吧。
不过这周的休息日好像在周一就用掉了?也忘了那天做了什么事,好像是去看小灰灰的二姑?
果然我的记忆力和鱼也差不多了。
早上起来先吃了一片阿胶糕,十几个巴大木,一个苹果,目前还没有吃早餐,因为想喝胡辣汤,准备一会儿出去买。
我码字一般就是写个十六行,干点别的事,所以先打开机子,来写一点。
让我们再次回到初三——这一天到底过不完了!
开封的习俗是这样的。
初一在男方家——如果还没结婚的,就是跟着老爹去奶奶那边,如果结婚了,上面还有长辈,大概率是同老公去那边的爷爷那里。小灰灰的爷爷奶奶已经去世,但牌位在他大伯那里,所以虽然大年初一我们虽然会到公婆那里,下午却是会拿了东西去他大伯那里,对着牌位鞠躬。
初二在女方家——操作模式同上。
初三扫墓烧纸祭祖。
父亲、母亲、祖宗,一天一处,所以这三天在我们的概念里,是春节最重要的三天,过了这三天,虽然还在放假,就好像年已经退了一层。
当然,按照过去的传统,那是不出正月,都还能说大年初几、十几的。
但感觉到底不一样,对于小孩子们来说,也差不多意味着压岁钱收的差不多了。
我姥姥姥爷去世的早,所以我小时候大年初一是在奶奶家,大年初二还是,对于我来说,大年初二要比大年初一更热闹,因为姑姑们都回来了,于是非常热闹。当时不知道这种热闹会让大人们多么头疼,就只记得更多的压岁钱以及玩伴。
实话实说,我小时候的压岁钱大多能自己留下,父母并不收走。
当年他们做生意,也看不上我这千儿八百的,但在一个大人们工资也不过二三百的时代,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不过我血液里的松鼠症很有作用,一般我会在这头三天浪上一浪。
比如去公园没有次数的坐碰碰车——开封那时候只有一个汴京公园算是对小孩比较友好,有猴山,还有个儿童乐园,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碰碰车和激流勇进,不过是简易版的,大概就是爬啊爬啊,爬到一定高度,然后猛地冲下来——就冲那么一下。
高度不够,长度也不够,不过对于当时来说已经足够刺激。
现在想想,真要说那时候无知所以无畏——那有什么安全保障啊!连安全带都没有!全靠两个手去抓!
这种活儿,我一般会带着我堂弟一起干,我们俩能在一天花掉二百块!
此外就是电子游戏,现在又叫街机。
大概就是利用摇杆和两三个按钮同机器里的人物,或者其他人PK。
我玩这个比较一般,一般会去摸苹果机和电子麻将。
这两个都是赌博性质的,麻将不用说,苹果机就是下面有很多按钮,就是什么苹果啊香蕉啊橙子啊这些,你可以单选也可以多选——多选显然要多出游戏币,然后按开始,机器旋转,最后停下,如果停的是你选的那个地方就是中了,如果不是,那就赔了。
我平时不怎么玩,过年的时候自动就有浪一浪的想法。
然后我就发现,平时小来小去的玩,大概率是输的,反而过年时期的“豪赌”往往是不输不赢。
我记得有一年,忘了是初几,反正是吃完饭,我摸到家门口的电子游戏室,换了五十块钱的游戏币,昏天暗地的玩了一下午,最后还赚了几块钱。
但也就是这么浪了,再之后我就不会这么花钱了,当然,手头还是要比一般小孩松散的多,但五十、一百这样大张就会存下来了。
一开始我会把钱放到抽屉里。
后来就发现不行,我爹会偷——如果他打牌一时没钱,就跑到我这里来拿了,有一次我辛辛苦苦了存了两千块——真的很不容易,因为我的压岁钱是没有这么多的,一般不会超过一千块,所以剩下那一半是我存平时的零用存下来的。
我们家发生过很多狗血事,从我小学开始就开始,但在我初中毕业前,基本上没因为金钱受过什么委屈。
一般都是大人会问,还有钱吗?
客厅里有一个抽屉,放了很多十块钱以下的零钱,我没钱了可以自己去拿。
父母一般不会管,最多也就是我出手太大方了,会叮嘱两句——初中以前和小伙伴们出去,大部分都是我来出钱。《一杆进洞里》王楠判断桌子不是有钱人,是因为他小学有一个女同学,玩丢沙包从来不做那个丢的,而是站在中间的队伍里被丢,如果这一队输了,她就换一个队伍,对,那就是我。
那时候一般同学家的沙包是家里大人给做的,我没人做,就买,一个沙包几毛钱,我买上好几个,谁没有沙包我都送人家一个,然后就随便晃荡着去玩了。
现在想想,这行为其实挺招人嫌的。
忘了是小学几年级了,反正是学校组织春游,去禹王台。
大门的门票是学校出的,里面有一个看古迹的地方——对,就是昨天说的那个地方,要额外再收一毛钱,我几乎请了全班同学去看。
别人春游拿了饮料零食,我拿了十块钱。
我们数学老师知道这件事后,脸上的表情非常微妙,我一直记得,好像是感叹,而又有点嫌弃,现在想想,那大概就和看网上的一些炫富行为一样吧。
不过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些,真的是脑子有坑,带着其他人一起吃喝玩乐也就罢了,还给人家买东西,然后还被嫌弃了。
反而是初中以后知道和人家AA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自我教育好了,不过也有可能是那时候家里不像小学那么突出了?不过当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
在上初中的时候,我都没有将来我需要工作的概念,我甚至大言不惭的对别人说,将来长大了挨家挨户找人家要钱好了——不少人借了我们家的钱。
我有一个姑姑,借了我们家十多万,那是九十年代。
我那时候有一个开租书店的梦想,大概就是下面是租书店,上面是我的住处,一睁开眼,周围都是我喜欢的书,真不是一般的美啊!
连地点我都想好了,我们家在儿童医院那边的二背街里有一个门面房,我就开在那里好了。
自己家的房也没有房租,虽然小了点,但我一个人住也不用太大,就是下水需要改造改造?
我想的很美,但现实是,这个房后来卖了。
不仅是这个房,还有批发市场的四间门面,郊区的二层小别墅,包括我从小长到大的一个小独院都没有了——这个房子就是林跃早先嘚嘚的那一套,自家盖的上下两层,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颗葡萄树,品种是牛奶葡萄,砍过很多次,因为夏天容易招虫,我在那个房子一直长到十五岁。
后来我们家搬到西区自己盖的小别墅里——其实不能说是别墅,也没游泳池什么的。
但上下使用面积有两百多平方,楼下的客厅里是能放台球案子的——当时真放了一个,我对这个不怎么喜欢,不过自己家的嘛,也打过几次。
我堂哥很爱这个,经常玩,有一次拿大,把球炸开之后,对我说,你只要能进一个球,就算赢了。
我那时候杆还拿不好,经常滑竿,就拿着架杆在下面撑着,然后以球碰球的方式,把那个需要打进的球给打了进去,这有几分运气,不过也是真的看好了角度打的,顿时把我那个堂哥给震的不要不要的,后来我把这一幕写到了《一杆进洞》里。
小时候充足的物质生活给我带来的影响就是,哪怕后来我并没有太多钱,但一直很敢花钱——哪怕是在穷的只有几十块的时候也没有多在乎。
大概就是现在没钱了,少花一点,有钱之后立刻就又浪了。
然后特别能为爱发电,我一直都知道同样的时间精力,拿去做别的一定更赚钱,但还是一直坚持码字,早先那么穷,也只是想着开发个第二职业,看看能不能从别的地方挣点钱,却没想过放弃码字。
同时还一直觉得,钱是会有的,现在没有,也总会有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蜜汁自信。
好吧,开玩笑了。
现代心理学认为,成年人的所有心里模式,都可以在他的幼年找到答案,特别是六岁以前的。
我的这些古怪心理,大概就是幼年时养成的。
不过带来的反面影响则是,在对待父母的时候,我是拿小时候他们对我的模式来套的。
我不会给他们做饭,不会怎么关心生活上的琐事,基本就是你需要什么对我说了我给你买,要一个能给你买两个,需要钱了我给你,但就不是太有耐心,对Q7也有点这方面的倾向。像别的妈妈会耐心的陪着做游戏啊,细心的搭配餐饭啊,这些我都没有,我们家的针线活还都是小灰灰做的,他经常一边做着一边骂我,我一般是厚着脸皮当没听到——就像那些被做家务的妻子数落的老公一样,自己不做,难道还不让人家叨叨两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