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说完就睡过去了，穆清禾也不折腾她了，起身往旁边挪了挪，随后闭上眼睛休息。
这花药效并不强，盛意很快就醒了，但那些记忆早就记不清了，她坐在地上缓了两秒，定眸瞧了穆清禾两秒，起身朝着洞外走过去。
她也没有注意到，同一时刻穆清禾也睁开了眼眸，瞳孔中一片清明，死死盯着她的背影。
盛意轻步走到河水旁，她昨天过来的时候刻意记下了位置，她半蹲在地上，用力洗了把脸，呼吸也逐渐重了起来，她瞳孔中有些血丝，在波澜的水中逐渐清晰。
一天时间不算长，但最后她感觉到压抑感了，她看着自己的眉眼，紧紧蹙着眉，再无半分笑意。
穆清禾和百千雪给她的压迫感太强，盛意咬了下唇，那两个人应该不单单是为了要参加宗门大会，带着她应该还有其他的目的。
盛意脸上的水珠打湿了她的衣领，她闭上眼眸：“只要能见到仙尊就好……只要能见到她，就死而无憾了。”
她自语着，语气是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执拗。
盛意刚要起身，就察觉到身后不对劲的气息，那人似乎想要触碰她，她身体反应更快一步，下意识转身抵挡，随后用力往后推，对方似乎想要抓住她，但盛意还是自己站稳了。
她小口喘着气，在原地站稳后才看清对方是谁。
“大人。”
穆清禾收回手，她笑了下，眼底却没有什么笑意：“你很紧张，我让你不舒服了？还是我们？”
她大步朝着盛意走过去，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息，穆清禾一瞬不瞬盯着盛意：“你在想什么？”
盛意不断往后退，她抬起眼眸小心翼翼看过去，刚要说话就被穆清禾扼住了脖颈，她清清楚楚听见对方说：“你在——想什么？”
“我……”盛意身体在发抖，这是境界的压制，控制不了的生理反应，“我只想见到穆清禾，只想要见到仙尊！”
盛意声音却一点都不发颤：“只要见到了她，我就满足了，那时候大人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会配合的。”
“我说了，会带你去宗门大会。”穆清禾语气低了下来，她指腹摩挲着盛意的脖颈，“你不信吗？”
盛意扯了下嘴角：“信。”
“哈。”
穆清禾松开手，盛意从一开始就察觉到她的意图，装乖的崽子罢了。
“你现在倒是强势的很。”穆清禾语气已经恢复如常，她用手帕擦了擦手，“盛意。”
她喊了声盛意，对方也看了过来，随后轻声道：“不都说……你们这些大人物都喜欢乖巧的吗？”
“我喜欢野一点。”
盛意：“……”
“既然你醒了，那就出发吧。”穆清禾不打算说太多，盛意给她的感觉太过于紧绷，很多时候眼神中都是藏不住的警惕，连她和百千雪说话时都没办法放松下来。
穆清禾最开始觉得百千雪离开后，盛意应该会轻松不少，没想到最会装的是盛意，对方最怕的人也是她。
她随手捧起河流中的水，刚要洗把脸的时候河流中就飘来了腥红的血液。
穆清禾“呀”了声，看向盛意：“来活了。”
盛意也侧目看过去，眼神中闪烁着之前没有的兴奋。
这些年她实力太差，没办法往上突破，只能委曲求全，示弱保命，若不是在客栈有人提到了穆清禾，她大概也不会出手，只是机遇来的太快了，她又被人带走，给了她不少的好处。
盛意缓步靠近穆清禾，眼眸微微往下垂，脸色的水珠差不多干了，此刻就像是被训斥过的狼崽，给人感觉乖巧不少。
穆清禾也打量着盛意，她抬手轻拍了下盛意的脸，又稍稍弯了弯腰：“在我这里放肆一点，我要养个狗都喜欢野一点的，更别提你还是个人，明白吗？”
“嗯。”
穆清禾这才满意地直起身，她哼了一声，缓缓吐出口气，随后带着盛意往上游走。
“你感觉死的人还是灵兽？”
“灵兽吧。”盛意当时扫了一眼，水面很浑浊，“感觉不太对劲，不是很像人的。”
穆清禾打了个响指，她这次没带斗笠，换了面纱带着，一双眼眸都露在外面，盛意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对方眼底的情绪。
穆清禾在笑。
她好喜欢笑，不知为什么，穆清禾的魅力很大，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
“是人。”穆清禾突然停住脚步，她一把攥住盛意的手腕，带着人躲在树后，盛意靠在树干上，穆清禾撑着身体，虚虚压着她，“一个走火入魔的人。”
盛意立刻侧过头打量着，血腥味也越来越浓烈，她紧绷着身体，死死盯着朝她们走过来的灵兽。
穆清禾相比之下就很放松了，还有心情观赏着盛意的神态。
那灵兽是只火属性比较强的，身上都是火属性的纹路，盛意死死盯着那灵兽，中气一阶的灵兽，她找到了！
“你的武器是什么？”
穆清禾突然出声问，盛意这才把注意力放在穆清禾身上，她刚要开口就被穆清禾捂住了嘴。
“嗯？”盛意瞪大了眼睛，穆清禾身上的气息也疯狂朝她涌过来，根本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给你一个机会，我在你这里最适合的形容是什么？”穆清禾松开手，眼眸弯了下去。
盛意快速思考：“清风霁月！”
“好！”
穆清禾缓缓往后退，下一刻就直接飞身落在后面树的枝干上，她俯视着盛意，却不显强势，说出来的话倒是令人发凉：“你清风霁月的大人不想问，只想看。”
下一秒她手中就飞出一道剑意，直接落在那灵兽身上。
灵兽吃了人，还处于癫狂的状态，牙齿上还残留着血肉，身上都血迹，而盛意身上又充满了穆清禾的气息，灵兽自然先攻击盛意。
“清风霁月？”盛意不断往后退，她从储物袋中抽出一根戒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她咬着牙，彻底不装了，“分明就是玩人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