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伊特尔小姐，您一共睡眠了十二个小时，您昨天太劳累了吗？”
听到贾维斯热心的问候，瑟伊特尔勉强打起精神，看向旁边的电子钟表。
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她平时睡眠时间一直保持在八个小时左右，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她昨天下午和朋友逛了一下午的商场。
高中的毕业舞会近在咫尺，本本来前段时间就应该准备好的，但外星人的降临毁了学校的大礼堂，最近才刚刚重建完成。
高中毕业舞会的重要性是初中的毕业舞会无法比较的。
她本可以直接让设计师来家里展示礼服，但多丽丝突发奇想，很想逛街，所以瑟伊特尔昨天下午陪她逛了整整一下午，顺便挑选自己毕业舞会那天要穿什么样式。
多丽丝的笑容很神秘，她让瑟伊特尔猜她的舞伴是谁，瑟伊特尔连续说了好几个人名，甚至连校长的名字都说出来了，朋友还是摇头。
“那会是谁？我不想猜了！”
多丽丝终于忍不住捂嘴偷笑，说出了一个人名。
瑟伊特尔惊讶地也捂住嘴，多丽丝竟然约到了学校女生们公认最帅的男生。
多丽丝透露出自己的舞伴是谁后，该瑟伊特尔说了，但瑟伊特尔吞吞吐吐半天，才慢慢说出，她还没有心意舞伴这件事。
不像初中那次的毕业舞会，她当时年龄小，对爱情很向往，现在已经成年了，她不再期望这种事情。
毕业舞会的伴侣虽然不需要非是情侣，但周围的朋友们都约到了舞伴。
“这段时间会有人邀请你的吧。”多丽丝思索道，她印象中的瑟伊特尔挺受大家喜欢的。
瑟伊特尔点头承认了这件事，“但我，嗯，没有兴趣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想法，“看来我得一个人去参加了，毕竟我还要听你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演讲呢，我可不想为了这种小事错过你的大事。”
“噢，瑟伊特尔，我太感动了，”多丽丝听她说这种话，她真的很感动，“我现在就去把我的舞伴甩掉，跟你在一起。”
“倒也不必。”瑟伊特尔哭笑不得。
瑟伊特尔走出卧室，看到托尼悠闲地躺在沙发里，他的脚翘在桌子上，抿着酒，看着电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快乐。
见瑟伊特尔出来，他问道：“怎么样？礼服选好了吗？”
瑟伊特尔从冰箱拿出鲜牛奶，回答道：“没有，今天下午还要跟朋友去一趟商场。”
“那舞伴呢？”
“呃……”瑟伊特尔沉默了一会儿，“你能联系一下学校吗？”
“什么？”托尼没懂她的意思。
“跟校长女士商量学生可以邀请家人当舞伴。”瑟伊特尔耸了耸肩。
她拿出厨师提前放进冰箱的三明治，一边吃一边坐到托尼身边，“我是不是老了，对这种事我都提不起兴趣了，明明我该很兴奋才对。”实际上她最近做什么都没心思，连小说都没打开过。
“你算老？那我算什么？入土？”托尼拍了一下她脑袋，“没舞伴就没舞伴，到时候等我闪亮登场。”
“瑟伊特尔小姐，您有一件新的邮件，发送者是乔治娅·罗斯女士。”
是校长的邮件。
瑟伊特尔当着托尼的面把邮件点开，看完邮件内容后，他们面面相觑。
“看来我不需要找你们校长聊一聊了。”
罗斯校长改变了毕业舞会的规则，她允许毕业生邀请其他人参加这次舞会，不仅仅是想改变一成不变的舞会内容，更是为了庆祝大家躲过外星人这场灾难。
不得不说，罗斯校长这个决策非常明智，学生们都在欢呼这件事情。
“所以，你准备让斯塔克先生当你的舞伴？”因为在设计发型，多丽丝不能动头的方向。
她们现在位于一家私人造型造型室，工作人员设了一道帘子，正好拦住了瑟伊特尔的视线，只能看着众人忙来忙去的模糊人影，这种设计师总有点儿癖好。
瑟伊特尔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低头看着手中的时尚杂志，她最近有点儿恹恹的，不是很精神，“是的，除了他，我想不起来别人了。”
“真的吗？我记得你跟我提过，托尼前段时间给你介绍了不少人呢？”
“你说他们？仅仅只是吃了一顿饭而已，我唯一熟的只有娜塔莉，她还工作忙去别的国家了……”她沉默了一下，“而且，我只想跟托尼在一起。”
“你有点儿太依赖斯塔克先生了。”多丽丝毫不客气地点评道，“不过很可惜，你刚刚又说了，他那天正好有事。”
瑟伊特尔长叹一声：“唉——我还是孤单一人吧。”
“或许，你可以考虑考虑我？”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瑟伊特尔，她身旁的沙发一陷，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到了她的身边，扑鼻而来满是熏香。
瑟伊特尔对这个声音感到很陌生，她认不出来这个声音，只能抬头看向身旁人的模样。
他的外形绝对是一位令人赞叹的英俊绅士，高挑的身材和匀称的体型，身穿垂顺的纯黑西装，黑色卷发整齐地梳理，微微有些柔和地垂落在脸颊，他在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温和——如果瑟伊特尔没认出他是那天攻击她的那个人的话。
她浅薄的呼吸刹那间变得急促，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全身的肌肉已被调动，仿佛一根紧绷的弦，她正在努力地在思考要如何应对如何反抗他。
造型室位于人流量最大的地区，她手无缚鸡之力，警察不知道能不能应对“神”。
她的手指刚刚悄悄碰到手腕的手表，他的手杖一翻，恰好地卡住她的指头，整个动作流畅而戏剧性，他似乎非常满意自己的表演。
她知道现在应该说点儿好听话来控制局面，不能惹怒他，但她张嘴却直接发出了拒绝的声音：“不。”
多丽丝见自己很久没听到瑟伊特尔的声音，她大声叫道：“瑟伊特尔？”
他的手杖缓缓移动，将她的手表紧急按钮移到另一面，他看着坐在不远处的朋友，压低声音说：“我还挺想参加人类的舞会。”
他每个的动作都非常漫不经心，又让她坐立难安，唯一的解决办法被他轻易看穿，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意图，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了？”她大声回道。面前的男人依旧一脸笑盈盈，她开始止不住打抖。
多丽丝毫无所觉，“等会儿要去吃什么？”
“意、意大利面，可以吗？”瑟伊特尔现在连说话都开始哆嗦，她不想这样，可她很抵触面前这个男人。
男人的神色一瞬间变了，又很快恢复，她莫名其妙地知道他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她慌乱地改口：“不，多丽丝，你先回去吧。”
多丽丝没有听出她的异样，也没问她为什么，因为她刚好坐累，正想回去，“好，那你现在要走？”
瑟伊特尔很想向她求助，但她知道不能连累朋友。
男人缓慢地调皮地对她眨了眨眼睛，压低的声音尤其磁性：“我只是想逛一逛。”他似乎很满意她害怕颤抖的模样，伸出长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挽住她垂落在胸前的黑发。
瑟伊特尔握住他的手指，她冷声道：“不要碰我。”
他听话地将手指收回去，气定神闲地靠着沙发，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瑟伊特尔站起来，向帘子后的多丽丝说：“是的，我现在回去。”
“好哦，拜拜。”
“再见。”
瑟伊特尔整理好刚刚因为坐姿而变乱的衣角，见他半天没动，她看着洛基，“不是说逛一逛吗？”
洛基笑了笑，慢悠悠地站起来，“请带路。”
瑟伊特尔开始疯狂思考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她应该带他去人流量大的地方，让他不敢胡作非为；还是带他去没有人的地方，这样即便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她会受伤。
她还在纠结应该去哪里时，只见洛基不知何时走在了她的前面，他看起来早已有了打算，缓缓停在造型室隔壁的商场。
他回头看着一脸警惕的瑟伊特尔，微笑道：“挑选舞会要穿的衣服，这可真不错。”
瑟伊特尔深吸一口气，站到他的旁边，为了不让他突然生气，她选择努力地配合他，“是的。”
洛基不再为难她，他手里把玩着从瑟伊特尔身上摘下的手表，饶有兴趣地打量商场内的一家家奢侈品店。
他还记得绅士这套礼仪，“你想去哪一家？”
瑟伊特尔此刻根本没有心思顾及这些，但她又不得不这样做，她随便指了一家，“就这家吧。”
她以为他是要为自己购买，但没想到童年的经历再次重现，她很久没当一个玩偶了，身上的裙子换来换去，饰品一个接着一个。
她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信用卡，刷卡的速度，她的眼睛直接看不过来。
店员兴奋地让瑟伊特尔填写地址，看瑟伊特尔和洛基的眼神特别温柔。
她换了许多件裙子，去了许多店，但洛基始终找不到最满意的那一件，瑟伊特尔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他一直在看着她，又好像不是在看她，他的目光沉沉。
在去往下一个店的路上，他们经过一个橱窗，洛基突然停下了脚步。
瑟伊特尔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橱窗展示的裙子。
这是一条看起来非常温柔的米白色垂地长裙，柔和的面料贴合在假人模特的身上，设计简洁而典雅，没有过多的花饰或装饰，只有一些细腻的褶皱。
“你喜欢这一件吗？”他扭头询问她，看似是在问她的意见，实际上，他们都明白，她无法说“不”。
看着瑟伊特尔穿上它的样子，洛基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他对着她伸出手，瑟伊特尔皱皱眉，无言抗拒。
“过来，瑟伊特尔。”他发出不可抗拒的命令。
看着一旁突然倒地不起的设计师，她无奈地轻轻地将手放上去，他的掌心阴冷，她不自在地打了个哆嗦。
他太高了，这让她感到非常的不安全，他的气息落在她的脸颊，一阵冰冷。
现在他们的距离极近，她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过了良久，她看着他将手指停在她的脸边，他们的目光对视。
她突然累了，她为什么一直在顺从他？
一直？
这个词用得可真奇怪，明明她是不想让他伤害其他人才这样做，为什么她感到了厌倦。
她强硬地移开他的手，“可以了吧。”
她以为他会生气，但他只是张开双臂，后退一步，他还是笑着，“当然，如你所愿。”
明明他已经远离了她，但瑟伊特尔还是觉得她没有脱离危险。
“邀请我。”
“什么？”
他似乎从来没这样直白过，少见的犹豫，“舞会。”
瑟伊特尔正在把昏倒的设计师扶起来，她把设计师扶在沙发上后，才回头看他，“参加完你就会离开？离开地球？”
“是的，”洛基矜持地点头，“我想在舞会上看见你，还有这条裙子。”
瑟伊特尔紧张地抿住嘴，他们无言对视，她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瑟伊特尔好几天没有回家，她每天报平安的信息准时发送到托尼的手机里，她没有告诉托尼她去了哪里，但她可以很确定地告诉托尼，她只是去朋友家住几天而已。
托尼看着酒店账单传送过来时，他陷入了沉思，瑟伊特尔和她的朋友，为什么会去酒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