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臂,眼眶蓄泪紧张的站在她对面,因哽咽脖子青筋密布。
“我妈从小就把我托付给你们家,现在就剩你了,所以我们要在一起,不分离。”
温白听到这话,似乎被感动,热泪盈眶又不断后退摆手,狠下心开口。
“阿旭,我们总要长大的。”
岑旭怯懦又胆战心惊的眼神因她的拒绝逐渐变冷,变寒,变冽。然后眼睛被垂下的碎发覆盖,也遮盖住他失控的情绪。
两人站在已无花的紫藤花架下,密密叶丛被风掀起,簌簌响动。
岑旭忽然垂头,苍白而无力地戏谑。
“他都走了,你也不选我。”
温白看着岑旭一身干净爽朗的白色卫衣,笔挺似西装的裤型裁剪得益,将他身型收的很修长。
岑旭那沁了水眼尾泛红的桃花眼忽然抬起,眼底又透出温和细润的光,嘴角扬起和煦温暖的笑意,盈盈间儒雅有礼。
“没事,我们时间还长。”
当时温白并不懂岑旭想表达什么。只觉得是自小没有安全感的他在寻求一种稳定的关系。
她不知傅揚和岑旭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傅揚当时没打电话的另一只手被岑旭殴打到骨折,他头破了口子,鲜血从头皮汩汩下流,从下巴滴落衬衣。
他用仅余的一只手给温白打了电话,想要告诉她一切,想要袒露心迹。
他从小到大循规蹈矩,计量得失,从不敢太多放纵。但那夜却第一次失控,挥拳而上。
但信号巧妙断联,再次响起时,只有温白急不可耐的,对岑旭伤情的问候。
他不知道白繁珍对温白说过什么,也不知道温白看到过什么样的信件。
他只是突然发现,开学后,温白有意无意的躲避着他。微信、电话、甚至学校里各处能偶遇她的地方。
他开始疑虑,询问岑旭,但岑旭对他也不似寻常,只能自己去问。
当两人互殴被众人拉开时,当他在医院楼下挂断电话冷静下来时,医院内救护车忽然闪灯疾驰停在院里,担架上的人被快速抬下送往急救室急救,身旁的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
“哥!我就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能离开我啊!”
他恍然想起白繁珍火化那天,温白一直攒敛的情绪在看到岑旭的一刻开始崩溃。
她说过,他对她很重要。
是他开心重要,还是温白开心重要?
傅揚宁愿自己不再出现,也不愿那个一直流泪的女生,失去她最后的亲人。
她的人生太坎坷,他不愿再让她流一滴泪。
那天两人互殴时,岑旭威胁他的话言犹在耳。
“在温白身边,有你,没我。”
他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
春花渐退,夏花欲绽,是生机盎然,绚烂夺目的季节。
再不走,就舍不得走了。
于是,那年夏至未至的夜里,他独自踏上远方的路,没有回头。
——回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