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溯点点头,还不待说什么,池睆便点点头然后挂了通讯。
溯:“……”
……
“池厅长,这上面提取不到任何指纹信息。”技术侦查员皱起眉头,抓挠着头发说。
“AAA286311。”池睆看着纸条,“血字,DNA提取了?”
技术侦查员摇摇头,说:“血液归属于受害者孟兰,在纸上停留时间超过12小时。”
纸条上这个编码方式明显是警方的案件编码。
池睆思索了片刻后突然鬼使神差地拨通了A市吴局长的通讯。
“吴局长,市局是否接到一个案子,编码为AAA286311?”
吴局长有些惊讶,说:“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向上级汇报……您怎么知道?”
池睆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奸杀案?”
吴局长再次惊讶地表肯定。
池睆表示自己知道了。“好的……把侦查信息传给我,谢了。”
随后就挂了通讯。
池睆转过身问旁边的警员:“案发当天,这个纸条不在桌脚?”
面对厅长的威压,警员紧张得大气不敢喘,他回答:“是的。”
“确定吗?”池睆又问。
“确定。”警员信誓旦旦。
池睆思索了片刻后又转过身去。
警员松了口气。
“厅长,字迹比对结果为孟兰。”技术侦查员脸色不太好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诈尸片段,“孟兰死亡时间为3月5日凌晨四点左右,距今113个小时,约4.7天,可血迹绝对没有停留那么长时间。”
池睆皱起眉头,技术侦查员抓挠着自己的头发。
这就是一个死局,一个早已死去的人,怎么会用自己的血写出其他市的案件编码呢?
……
“受害者陈嫄除了遗失部位和□□并没有其它伤口,也不是荧蓝中毒而死亡。”吴法医说。
柳钺点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再重重地吐出来。
“这么说凶手取出遗失部位时,女孩还活着?”
办公室内所有人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柳钺将吸了一半的烟狠狠摁进烟灰缸里,义愤填膺得仿佛那就是罪犯的头。“人渣,老子一定亲手处决他。”柳钺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她有什么错,要承受此等侮辱和痛苦?
她只是一个16岁的小女孩而已……
柳钺他们刚回到警局,阴沉沉的天空便再次下起了雨。
柳钺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随即皱起眉。
……
池睆偏过头,透过落地窗看白花花的雨点尽往下落,因此视野也模糊了一些。人造陆悬浮在城市上空,在大雨中像是不经一击的危房,但它其实比原生陆地还要靠谱。
旁边B市局长泡了茶后开口:“池厅长,要不要申请并案调查?”
池睆转过头来,但没看局长,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旁边的绿植。“不急,等那边推出个大概。”
局长点点头。“厅长您喝茶吗?”
局长举着茶杯,作势要递给池睆。
“不,谢谢。”
局长保持着姿势没动,观察着池睆的神色。
看池睆的态度是真的不要了,局长才将茶杯放回,自己喝起来。
……
“姐姐们,你们有看到陈嫄最近经常和什么人在一起吗?”唐晓然问围在一起嗑瓜子的大妈们。
大妈们似乎被这小姑娘的称呼取悦了,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陈家那小姑娘哦,平时就不爱说话,总是独来独往的,我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没有爸爸自卑哦,原来天性就这样。”
“我倒是看见她前几天被一个男人送回家,诶呦这小姑娘长这么漂亮,妈刚死了就找到人养了哦。”
唐晓然捕捉到了重点:“男人?您能描述一下他什么样子吗?”她偏头对旁边的警员说,“来,纸笔给我。”
那大妈努力回想着说:“长得挺高挺壮哦,穿着黑色衣服,一看就是个帅小伙……不过脸倒是没看到。”
“挺高大概是有多高呢?”唐晓然问。
“嗯……跟我儿子差不多高,一米八左右吧。”
“那年纪呢?”
“可能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也可能是他保养太好,我没看到脸不太清楚哦。”
另一位大妈又说:“会不会是那个入殓师哦,陈姑娘她妈死的时候是我和老伴帮忙送到入殓师那里的,当时看那入殓师就眉清目秀,又高又壮的哦。”
唐晓然思索了片刻,说:“好的,谢谢姐姐们。”
大妈又问:“小姑娘是警察哦,怎么了?陈家姑娘干什么了哦?”
唐晓然扭捏着纠结了一会可不可以说。
算了,她不知道。
唐晓然拨通了柳钺的通讯。
唐晓然离开人群,压低了声音:“老大,我们在打听消息,大妈问我陈嫄怎么了,我能说吗?”
“能。”
“哦,谢谢老大。”唐晓然回答。
“打听出什么?”
“陈嫄没有父亲,她最近和一个入殓师走得很近。”
柳钺顿了几秒后回答:“嗯,加油吧大闺女。”
“好!”
随后通讯挂断。
唐晓然不禁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唐姐?”旁边的警员看着唐晓然受到惊吓的脸,担忧地问。
“老大说话时那个态度好吓人…咦…还好我没打影像。”唐晓然觉得柳钺肯定很不开心。
唐晓然转身对大妈们说:“陈嫄死了。”
大妈们非常惊讶,有个人长长的“哦”了一声说:“我就说,今天早上怎么没看见她买菜。”
大妈开始猜测陈嫄是怎么死的。她们说得五花八门,警员突然觉得手里的录音设备有点委屈。
“谢谢姐姐们,我们继续查案子,就不打扰你们了。”唐晓然礼貌地告别。
“走吧。”唐晓然朝警员们招招手说,“我们去陈嫄家看看。”
警员们答应一声便跟着唐晓然走进一栋居民楼里。
电梯今天刚好坏了,一行人只好走楼梯。
鞋子踩在台阶上,带起的回声楼上楼下都能听到。天色灰蒙蒙的,楼梯里便更暗。安全指示灯发出幽幽绿光,平添阴森感。
唐晓然看着眼前景象暗骂:“起码装个声控灯啊!”
……
唐晓然弯着腰,跟泛着红光的防盗锁大眼瞪小眼。
一番心理斗争后唐晓然默默打了柳钺的通讯。
“老大,陈嫄家的门锁了,在4楼我们翻不了窗。”
柳钺皱眉沉吟了一会,然后掐掉烟说:“等着,爸爸这就来。”
……
柳钺将密码锁黑色的壳卸下来,露出里面的元件。
他拿绝缘的镊子夹住一根白色的栓往右边一拽,门锁响起短促的一声“滴”。
智能家政系统检测到门开了,用毫无感情的机械音说:“欢迎回家。”
柳钺将壳重新装上,打开了门。
他人站在门外,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圆形物摁在门内的墙上。
激活后便以那个小东西为中心,向四周铺开一张荧蓝色的网。
柳钺看着网上并没有出现红点,便将那东西收回口袋里,朝身后摆手示意队员跟自己进去。
……
客厅设计简单,没有能藏污纳垢的地方。
柳钺先环顾一次,再仔细看了一次,并没有可疑之处。
于是他继续往内间走。
这是个较短的走廊,左右两侧各一间屋,尽头是洗手间。
柳钺端详着左边屋子的门。
他盯着门上泛着红光的指纹锁,思索着什么。
随即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透明的芯片,摁在指纹传感器上。
“病毒植入成功。”
“正在解锁。”
门锁随之“滴”地一声响,柳钺拉开门将脑袋探进去。
屋内隔光的窗帘紧闭着,房间里一片昏暗,不过依然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女孩的房间。
柳钺走进去,找到控制面板打开了窗帘。
不料他刚打开窗帘,一张东西就悠悠地飘落下来。
柳钺皱起眉,走过去捡起那张东西。
这是一张长约一米的……仿纸页图片。
柳钺看着这张图,它上面用红色记号笔写了些东西。
“你好,柳钺。”
柳钺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心悸感慢慢地升起。
“看这张照片,妥妥的‘罪证’…哈哈哈,谁管它,我做了就够了。”
一股怒意漫上心头,柳钺恨不能现在就把那个 狗 币 玩意抓起来然后碎尸万段。
“老大?”唐晓然走进来,“你在看什么?”
唐晓然看到了柳钺手上的东西。
她花了两秒钟反应,随即骂了一声。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说:“这是比较重要的物证吧,给我吧。”唐晓然接过图片,放进大号的物证袋里。
女孩的房间整体上是暖色调,门旁边的墙上挂了自己的照片,还有各种写满字的纸张。
柳、唐两人一张一张地看着。
前面的都是记录生活琐事,零零碎碎。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陈嫄会在早上到楼下的果蔬店里买菜。
直到柳钺看到这一张。
[妈妈去世了。我好伤心!我觉得我的心都不会跳了……呜呜呜……在这里大哭一场。]
这是3月6号写的,就是黄淑过世的那天。
再往后看,一个新的角色出现在陈嫄的生活里。
是帮陈媛打理妈妈遗容的入殓师。
入殓师对她很好,虽然他们只认识了两天,但却让她感受到了缺失十多年的父爱。
就像枯木逢春,困鱼得水一般,陈嫄借此振作起来,更加努力地生活。
……
所有的叙述止于3月10号,就像是它的主人有其他事情,忙得忘了写。
可实际上她已经不在了。
唐晓然心里五味杂陈,仿佛心被人挖走了一块。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纸条拆下来,放进物证袋里。
随着更进一步的了解,那个女孩也在唐晓然的脑海中活了起来。
柳钺的手从女孩的书桌上滑过。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为了梦想奋笔疾书的女孩,她相信未来充满希望,对未来抱有希望,并以自己的努力去够到未来。
她的欢笑泪水、神情姿态都像是一幅幅画,而渲染它们的是青春最绚丽的颜色。
这本该是完整的青春……
可生命终止,就什么都没了……
……
“近一周除了医用,都没有售卖记录。”李毅把资料推到柳钺面前说。
柳钺摩挲着下巴,“黑户。”
随即他拍拍王烈的肩说:“王,联系线人,查一查近一周的荧蓝交易记录。”
王烈点点头,转身去联系线人了。
凌琤皱着眉说:“墓园那边的说法是,早上的风太大,将连接主机的光纤吹断了,所以三点到九点的东西啥都没录着。他们原以为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哪能想到死了个人。”
柳钺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个待定,真不真实还不知道。”
唐晓然把警员的录音递给柳钺。
柳钺听着大妈八卦也没倦,敏锐地从中捕捉到一些关键字。
“没有爸爸” “挺高挺壮” “一米八左右” “二十出头”……
柳钺思索着。
第九办公室的座机响起来,一个警员过去接上。
警员不停的“嗯嗯嗯”,似乎是那头在吩咐什么。
警员转过身看着柳钺说:“柳队长,吴局长要和您通话。”
柳钺放开了录音,接上座机,结果那边切换成了影像通讯。
柳钺对着吴局长这张老狐狸脸强颜欢笑:“吴局长好。”
“你听说B市的AAB28635号□□案了吗?”
柳钺点点头说:“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