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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全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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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哭了。”

许昭看着眼前不断咽呜的男人,不知该如何安慰。作为此生日日夜夜勤于岗位工作的上司,头次遇见是金钱和权利都束手无策,无法解决的难题。

怎么哄好一个掉眼泪的omega。

眼看陈刃掉泪更凶了,他只好叹口气,用指腹蹭了下他微红的眼角,释放出温柔带有安抚作用的信息素。

清冽的薄荷信息素,如同冰凉滑腻的丝线,悄然钻入陈刃混乱的感官,顺着那滚烫肌肤下的血脉无声游走、蔓延。那熟悉又令人心安的气息,带着许昭独有的侵略性温柔,像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扼住了他失控的呜咽。

哭声就这么戛然而止。

陈刃茫然地抬起湿漉漉的脸,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未落的泪珠。他无意识地翕动着鼻翼,本能地追寻着那缕能让他安定下来的冷香。那气息牵引着他迷蒙的神经,他循着那无形的脉络,一点点靠近,最后,失焦的视线终于捕捉到了气味的源头。

是许昭。

许昭微微低着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陈刃。

他不再是那个在商场叱咤风云的许总,此刻只是一个被眼前这个omega搅得心绪翻腾,难以自持的alpha。

他像是寻找到什么规律,一遍带着前所未有诱哄的语气套话,一边偷偷释放alpha信息素让陈刃浅尝辄止。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腺体上的标记是怎么回事。”

“不要…我告诉你,你也会嫌弃我的。”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许昭见陈刃迟迟不松口便有些着急,“谁会嫌弃你。”

“有的,嫌弃我的人明明是世界上最该爱我的人。”

陈刃眉头忽然锁紧,目光逐渐因酒精变得涣散,他下意识抗拒与许昭分享他那些不堪过往的烂事,但是又碍不住许昭的频繁索问。

听见许昭一字一句说到不会嫌弃他时,陈刃仿佛找到某个宣泄点,再也遏制不住所有悲悯的情绪,一口气全将他们吐露出来。

“标记,是两年前被陌生alpha标记的。”

说到这里,他鼻子一酸。

“陌生…alpha?”许昭听这句话,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低头垂眸看着陈刃的后脖颈,那片脆弱娇嫩的皮肤上留有一道不浅的标记。

出于探究的心理,他鬼使神差地凑近对方的腺体。那处皮肤仿佛感应到什么,信息素无声漫溢,一股清晰、带着刺激性的酸橘气息猛然撞入许昭的鼻腔。

这味道像根针,刺得他瞬间回神。不能再这样下去。

许昭猛地单臂箍住陈刃的腰,一把将他抄起,几乎是半扛着走向里间的小房间。

陈刃的身体轻飘飘的,像个失重的玩偶,肩胛骨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又被粗暴地带了进去。

人被丢在床沿,陈刃还维持着被抱起时下意识悬空蜷着脚的姿势,眼神茫然,像被抽走了魂。

许昭站在他面前,阴影笼罩下来。他这才看清眼前这个omega,皮肤苍白,眼底有些微红,脆弱得不堪一击,却又……像某种不该碰的东西。一股陌生的烦躁涌上来。

“你父母…”许昭声音有点哑,本想换个话题缓和,话到嘴边却成了最不该问的,“…知道吗?”

“父母”两个字狠狠地扎在陈刃心上。许昭肉眼可见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眼底那片茫然的雾气骤然凝结,碎成了更深的痛楚。

“我妈在我很小时候就独自离家了,我爸,”陈刃深深地叹了口气,在酒精的驱使下他终于鼓起勇气向外人提起这摊烂事,“会家暴,还爱赌,欠了一身债。”

“欠了多少。”

“几十万吧。”

“对你有影响吗?”

陈刃一双被泪水侵湿的眼睛迷离的望着许昭,他点点头后又摇摇头,随后顺势整个人倒在许昭的床上。

“在老家有一套奶奶留给爸爸成家的房子,在我上大学的时候被他卖掉了,拿去还债。”

他用力一扯被子,将自己整个盖住,只露出一双噙着泪、在眼眶里打转的眼睛。

“卖了多少,他有告诉你吗?”

陈刃摇了摇头,纤长的睫毛垂下来,掩不住眼底的倦意。他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声音带着点软糯的鼻音,轻轻地说:“我有点困了。”

许昭被他这副毫无防备的乖顺模样激得心口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窜过四肢百骸。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珍重,轻轻抚上陈刃光洁的额头,指腹感受着皮肤下细微的温热。他嘴角牵起一个温柔却带着点深意的笑,低声道:“那你睡吧,晚安。”

看着陈刃在自己面前全然放松、甚至有些依赖的姿态,许昭心底涌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却又在下一秒被沉甸甸的心事压住——那些关于陈刃两年前陌生alpha的标记、关于复杂家庭关系的碎片,此刻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他知道陈刃眷恋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于是刻意释放出一缕,那独特的气息悄然在狭小的房间里弥漫开来,如同无声的安抚,试图让他一夜好眠。

许昭转身,脚步略显滞重地走向狭窄的客厅。黑暗中,他精准地从柜子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叼在唇间。

打火机“咔哒”一声轻响,火苗跳跃,映亮了他绷紧的下颌线和眼中翻涌的烦躁。

他狠狠吸了两口,辛辣的烟雾涌入肺腑,试图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燥热和某种更深的、蠢蠢欲动的占有欲。烟头的火光在昏暗里明明灭灭,如同他此刻无法平息的心绪。

陈刃被别的alpha标记了。

他现在脑海里只剩下这个。

许昭自己也说不清,他对陈刃究竟抱着怎样一种感情。那感觉太过复杂,像一团纠缠不清的线。

他甚至清晰地记得,在西城俱乐部,陈刃颈间系着那枚细小的铃铛,随着步伐发出清脆又撩人的轻响,走向他递来那管冰凉的抑制剂时,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

那一瞬间的悸动让他对陈刃脑补了很多,他也没有刻意忍耐,而是照着自己的内心去做,将人狠狠地圈在自己怀里。

那时候的他正处于暴躁的易感期状态,沸腾渴求信息素的血液奔涌着,直直冲向他耳膜,淹没了周遭所有的喧嚣。

直到他闻到空气中弥漫一股陌生的、酸溜溜的信息素,他的心脏彻底失控地狂跳起来,擂鼓般震得他指尖发麻。

那种感觉太过原始,太过强烈,完全超出了他惯常的理智范畴。直到此刻,那份最初的、如电流般贯穿全身的战栗和失控的心跳,依旧烙印在他记忆深处,成为所有困惑的起点。

他以为,他以前是不是认识陈刃,或者和陈刃有什么故事。

但是真正接触到他的时候,陈刃也完全不认识他。

车祸之前他没什么时间接触omega,车祸之后,他生理下意识排斥其他omega朝他递送的秋波和好感。

但陈刃除外。

许昭回到客厅,帮陈刃带上了门,重新陷进沙发里。指尖的香烟无声燃烧,灰白的长长一截悬着,像他此刻摇摇欲坠的耐心。

尼古丁的苦涩在他口腔里弥漫,却压不下心底那股越烧越旺的烦躁。

他想,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一个固执的念头攫住了他所有思绪:那两年前场该死的车祸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缺失的记忆像一块沉重的黑布,蒙在他意识深处,每一次试图回想都只换来尖锐的头痛和一种令人窒息的空茫。

这感觉比任何伤口都更让他不安。

他需要答案。关于陈刃,关于那个叫陈棠的名字背后牵扯的一切。混乱的思绪最终聚焦到一点——他必须再次立刻联系X。

许昭狠狠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雾灼烧着喉咙,也短暂地麻痹了神经末梢那份蠢蠢欲动的、对陈刃无法言说的占有欲。

时间不早了,加上他也喝了点酒,沉重的眼皮试图在提醒他是时候该睡觉。他把烟灭了之后,将窗户打开通风,在简陋的厕所里简单的洗了个冷水澡。

随后,各种层出不穷的疑问在深夜时不安分地钻入许昭的大脑,让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第二天清晨,陈刃是自然醒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他缓缓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全然陌生的天花板。

心脏猛地一缩,睡意瞬间蒸发殆尽。他几乎是弹坐起来,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警惕地环顾四周。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气息。宿醉般的昏沉感还残留在大脑皮层,他下意识地、带着点隐秘的慌张,伸手探向自己的衣襟。

指尖触到完好穿着的布料时,那口提到嗓子眼的气才重重地落回胸腔里。

衣服还在,还好……

他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像只受惊后试探着出巢的小动物。轻轻推开卧室门,客厅的景象撞入眼帘——

许昭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穿着件领口松垮的睡衣,露出一小截线条清晰的锁骨。晨光勾勒着他专注的侧影,他正对着电脑屏幕低声说着什么,显然是在进行视频通话。

陈刃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轰然上涌,耳根迅速漫起一阵滚烫。心跳声骤然放大,擂鼓般撞击着耳膜。

这里……是许昭的家?

昨夜模糊的记忆碎片如同被骤然掀开闸门的洪水,猛地冲进脑海。可那记忆是断裂的、模糊不清的。

他只能捕捉到最灼热的几个瞬间,许昭有力的臂膀似乎圈住了他,怀抱里是令人心安的、熟悉的信息素味道……然后呢。

他顿住了。

记忆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断,徒留一片暧昧不明的空白。这巨大的空白反而让残留的触感和气息变得更加清晰、滚烫,烧得他脸颊发烫,无所适从地僵在原地。

许昭正在和Gin开会议,他们正在商量S实验室的“转性抑制剂”明确最小起订量和附加服务条款。

许昭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那道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缓缓侧首,目光不偏不倚地撞进陈刃的眼底,这个意外的对视让他眉梢微挑——他原以为以陈刃昨晚的状态,至少会睡到日上三竿,以至于此刻电脑屏幕上不会出现Gin的影像,对面的合作伙伴还在滔滔不绝地讲价还价。

但许昭很快收敛了讶异的神色。他唇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早安。”

“早…早安。”

陈刃咽了咽口水,尴尬的扶着墙壁,他清楚昨夜应该自己喝断片了,头次喝酒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耍酒疯,也不知道对许昭说了什么。

更不知道自己omega的身份有没有暴露。

他现在内心欲哭无泪,尴尬的,只、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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