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想出声打圆场,施楠出声打断了他:“三弟,瞧你说的,你若是现在回国去,把你大哥经历的那些都经历一遍,咱们李家让你做这个长房也是可以的,正好也能把你大哥接到利坚国来享享清福。”
三伯李子明这才讪讪地闭上了嘴,要他说,大哥何必守着祖上那些东西不动,早早地带着家财全家一起来利坚国享福多好。
二伯李雪松看着自家儿子说道:“我们这一代遵守的是祖上的规矩,不过到了你们这一代,咱们就要与时俱进了,以后家里的家产、集团职位,都会按照你们的能力来分配,就算是幼子,只要他能力足够,照样可以分得更多家产。”
这话说出来,李静贞、李修杰和李晓曼都没有意见,因为他们都是自己家里的独生子女,谁也分不走他们家里的财产。
三伯李子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
新年过后,终于结束了这场三五不时的家庭聚会。
大家各自进入了自己原本的轨道。
李静贞和堂哥李修杰一起乘飞机回了学校。
开始新学期的学习生活。
跟之前一样,她第一时间找辛克莱教授报了道,期待他这一学期对她的指示和安排。
“Sabrina,你这学期继续写文章吧,我希望你在闲暇时间也能多参与一些别的活动,我不想把你的时间全都占满。”
李静贞摆了摆手道:“教授,我的时间很充裕,写文章花不了我太多时间,不过我懂您的意思,这学期我会把更多时间放在课余活动上的。”
辛克莱给她指定了一些课题方向,让她独立完成,这学期不用每周来找他汇报了。
李静贞收了任务,正式开始新学期的生活。
就是翟嘉玉那个狗男人,都好长时间不来找她了。
年都过完了,狗男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纽城公寓那床头放的一箱子小杜杜,一片都用不上呢。
翟嘉玉来到香城后,一刻也不停地进入了高强度任务中。
“上头准备花大力气收回香城,这是一件至少长达二十年的规划,我们的任务是,在上面正式下达文件之前,在这边尽可能清扫一切障碍,为上面接下来计划的推进打点好一切。”
肩上的重任压下来,翟嘉玉顾不得考虑太多,只得奔赴一个又一个的现场,完成上峰交代的任务。
两个月以来,他几乎不是待在直升机上,就是待在山里。
这天,他来到位于中环的一家钟表行,这里的掌柜是一位兰西国人,这家钟表行的东家是港城的钟表兼地产大亨钟高达。
“掌柜,有没有这款表。”他拿出怀里一只有些破烂的手表,向掌柜展示。
兰西国掌柜接过他手上的手表,戴上眼镜看了看,用香城话说道:“有的先生,我这就去取给您看。”
过了一会儿,掌柜拿出一款一模一样的全新手表出来:“您要的是这个吗?”
翟嘉玉接过手表,仔细看了看:“嗯,就是这个,不过我现在先不忙买,我得先回去取钱。”
他把手表还回去时,已经换成了兜里另一个内里经过改装的一模一样全新手表。
他拿回那个破烂的表揣回怀里,朝掌柜点了点头。
“先生,我们这里可以刷卡支付的。”为了促进消费,香城政府早就全面推进了刷卡消费这一项技术。
“抱歉,我卡也没带。”翟嘉玉摸了摸兜,表示他兜里没带钱也没带卡,不过他摸出来了一张报纸。
他看了眼钟表行的兰西国掌柜,挑了挑眉,索性把报纸放在柜台上。
“掌柜,你能看懂这上面的文字吗?”
掌柜戴上眼镜,把这份早已过期半年的报纸拿起来:“这是一份专门报道我们兰西国皇室八卦新闻的报纸,怎么了?”
翟嘉玉指了指印有李静贞和费利克斯照片的版面,随手掏了一百元香币出来:“能帮我翻译一下吗?”
掌柜见他出手阔绰,不像是刚刚那买不起手表找借口离开的样子,当即喜笑颜开,表示可以为他翻译。
“这是乔纳费利克斯公爵宣布与他的未婚妻李静贞小姐退婚的消息,他表示,通过两家人的友好协商,两人决定和平退婚……”
翟嘉玉打断他:“退婚?你确定?”
兰西国掌柜抬了抬眼镜:“我确定,这是我的母语,我不可能看错。”
翟嘉玉拿回报纸,没有在掌柜面前失态。
走出钟表行后,在港城的繁华地段上,他脚步都快飘起来了。
报纸的日期是半年前,也就是李静贞刚回到利坚国后不久。
翟嘉玉脚步轻快,不自觉地走进了一家名叫“chaumet”的珠宝店,进店后,径直走向钻戒柜台,指着李静贞上次试戴过的那枚皇冠形状镶嵌的鸽子蛋钻戒:“把它给我包起来。”
“先生,这枚戒指是我们家的典藏款,最初是为兰西国约瑟芬皇后设计的冠冕,再由冠冕设计出了这枚戒指。”
翟嘉玉对她说的话不感兴趣,只想赶紧结账把戒指带走。
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以为爽快的客人,sales不甘心就这样将他放走:“您要不要看看与钻戒同系列的鹭羽冠冕呢,这款钻冕在1805年第一次向拿破仑皇帝和约瑟芬皇后献上的时候,就被约瑟芬皇后赞叹不已呢。”
销售捧起那顶冠冕给翟嘉玉全方位展示。
他不由得愣住了,这一顶钻冕璀璨华丽,钻冕是权力的象征。
如果不是他,她如今已经成为了公爵夫人,这样的钻冕想必早就戴在她头上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一顶冠冕,多少钱?”
销售脸都笑烂了:“先生,以约瑟芬皇后命名的加冕鹭羽系列珠宝,还有项链、耳饰、手链,您要不要一起挑选了呢?”
“如果是作为新婚礼物的话,这一套是非常拿得出手的呢,相信您的未婚妻也会非常高兴的,到时候她佩戴上这一整套珠宝,在婚礼上一定能闪瞎众人的眼。”
翟嘉玉掏出卡来:“全都给我包起来。”
还是那一股子在国营商店的架势,在香城这个资本社会,他这土大款的一套仍然适用。
“先生,您今天的消费总共是二十一万八千香元,您怎么支付呢?”
他松了口气,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当初航天局想邀请他一起做项目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利坚国人一向是大方的,不过他的贡献放在资本社会,也值那么多钱。
航天局请求他完成的那个项目,他答应后,卡里立马到账了一半,正好够支付今天的花费。
翟嘉玉拎着一堆顶奢珠宝礼盒出来的时候,隔壁钟表行的掌柜愣了很久。
不是说没带钱吗?他手里拎的那些都够他买几十只手表了吧。
……
三个月的时间过去,这趟任务也接近了尾声。
翟嘉玉收拾起行李,一刻也等不及的想要赶快到利坚国去。
他想立刻去拥抱自己的未婚妻(不是)。
"嘉玉,咱们这次的任务圆满完成,剩下的计划上面会派下一批专人来继续推进,对了,你也在下一批的名单之中。"
“什么?”翟嘉玉停下收拾行李的手。
上峰拍了拍他的肩:“这是总书记的安排,他很看好你,这件事情很重要,他希望你是领导。”
……
“这一次的任务持续多久?”
“这一次的时间会比较长,三年,在这期间需要全程保密,嘉玉,你懂我意思吧。”
“我可以拒绝吗?”
上峰冷肃的脸庞严厉了许多:“翟嘉玉,你别忘了你的天职是什么。”
……
翟嘉玉把戒指留在手里,剩下的珠宝托队友替他带回京城。
阮兰在家收到这一堆珠宝盒的时候,很是诧异,再一打开,差点闪瞎她的老眼。
“老翟啊,咱儿子在利坚国干的什么勾当啊,这些东西能出现在咱们家吗?”
翟祁瞥了一眼,眼睛有点疼,摇摇头:“不知道,快收起来,别被人看见了,许是儿子孝敬你的。”
阮兰白了他一眼:“胡说!这一看就是小姑娘戴的东西,我估计儿子好事将近了,我得好好给他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那一堆白花花的钻石镶嵌在上面,一看就知道是给新娘子戴的,阮兰哪里不懂这些。
翟祁没理她,继续看报纸,儿子已经半年没传过消息回来了,利坚国那边表示他已经不在航天局工作。
军人出身的翟祁哪里不明白儿子这是做什么去了?只是这一去,不知道又是几年。
他现在管经济部,很多东西他涉及不到,也打听不来。
阮兰走到他身后,在他头上挑挑拣拣起来:“老翟啊,你真的老了,这段时间白头发怎么长了这么多出来。”
春去秋来,上头的工作还在继续进行,那四个人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打倒的。
回城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
翟祁走到正在缝衣裳的妻子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儿子已经一年没回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