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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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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柔被骊妃说的话吓了一跳,可表面上还是得强装镇定。林小柔心想,这后宫的女人怕是都有什么心疾吧,骊妃娘娘屡屡传本太医前来,我还当是看中了本姑娘的医术,没想到,一个有孕之人,竟打的是这种算盘!林小柔想到这里,在心里默念着:不行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本姑娘还是赶紧跑吧,可千万不能让人发现我是女儿身啊!林小柔深深地弯下腰,俯低身子拱手说道:“娘娘!微臣惶恐!娘娘现已怀有皇嗣,身份何其尊贵,来日小皇子诞生,娘娘的地位又将更上一层楼,娘娘是志向远大之人,微臣得娘娘垂爱,必全力护娘娘周全。微臣……微臣这就下去开方子,微臣告退。”

“有趣儿!本宫身居后宫,何来志向远大一说?”骊妃似笑非笑地重复着林小柔的话,眼眸中闪过一丝嘲讽,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语气平静地说道:“林太医,本宫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爱卿可是还当真了?”

“微臣当然知道娘娘是打趣微臣,也是考验微臣。得娘娘赏识,是微臣的荣幸,微臣也感到不胜荣光……娘既无别的吩咐,那微臣过几日再来看娘娘。”林小柔说完就想赶紧离开这里,她紧握着双拳,手心因为紧张一直冒虚汗,声音也有些微微发抖。

“等等,本宫还有话要说,”骊妃微微眯起双眸,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小柔,语气故作深沉,“林太医,本宫看你医术精湛,人品出众,是个可造之才。本宫有意提拔你,不知林太医意下如何啊?”

“回娘娘的话,御医监里前辈高人众多,微臣的医术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微臣以为,继续精进医术给娘娘和陛下效忠,就是对微臣的嘉奖。”林小柔怯怯地说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生怕被看出什么异常。

“很好,林太医倒是个有上进心的。”骊妃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微笑,随后眼神一转,语气严肃地说道,“不过林太医经常出入后宫就应该知道,无论是在御医监还是在这后宫之中,想要出人头地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林太医若是愿意跟本宫合作,本宫自然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是!微臣一切听凭娘娘调遣。”林小柔只想快些离开此地,赶紧向骊妃表示忠诚。

“那好,本宫就给你一个机会……”骊妃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递给了林小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这是本宫从皇上那里求来的千年人参丸,对身体有很大的好处。林太医且拿回去吃了吧,算是本宫对你的赏赐。”

“多谢娘娘!微臣告退。”林小柔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往后退了几步才转身准备走出去。

“嗯,你去吧。”骊妃微微点头,挥了挥手,“记住,不要让本宫失望。”

林小柔走后,青儿不解地问骊妃:“娘娘不是很赏识这位林太医吗?如今为什么又突然要杀了他?”

“赏识?你可知道他今日为什么会来迟?”骊妃不动声色地说道。

“奴婢不知。”青儿愣了一下回答道。

“因为……这位林太医是先去了荣皇后宫里,然后才来了本宫这里。”骊妃不悦地说道。

“娘娘,青儿不明白。林太医在御医监当值,皇后娘娘请他去,那他自然必须前往。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青儿不解地问。

“你呀,真是白跟了本宫这么些年。”骊妃白了一眼青儿,耐着性子解释说:“这林太医才刚入御医监不久,怎么会入荣皇后的眼?说白了,那都是看我们凤佑宫老是请林太医过来,皇后娘娘心里生疑才会叫他过去打探消息的。”

“娘娘的意思是……林太医被皇后拉拢了?”青儿还是不太明白。

骊妃笑了笑:“那倒未必。青儿,你觉得本宫姿色如何?”

青儿脸色一变,连忙说道:“娘娘自是国色天香,仙人容貌。不知娘娘为何突然有此一问啊?”

“那不就是了?你看那林太医,本宫试探了几次,他一不贪图美色,二不攀附权贵,这样的人,为何会进得宫来?本宫早就派人查过了,这林太医是景王托人送进宫里来的,景王心计深重,定有图谋。而这林太医嘛,本宫几番试探,此人却又似心思单纯,这叫人如何不起疑?依本宫想,那荣皇后定也能看出此人无法拉拢,不能为后宫所用……”骊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可惜啊,多好的一副皮囊,偏偏生在了这么一个蠢人身上。以荣皇后的手段,既然发现林太医无法被她拉拢,而林太医近日又经常来本宫这里,你说,她会如何?”

“娘娘的意思是……”青儿不敢说出来。

“与其让他被别人利用,变成利刃,刺向本宫,还不如本宫先送他上路呢。”骊妃的口气,似乎根本没把一个小太医的命当一回事。

另一边,林小柔从骊妃的凤佑宫出来,总算松了一口气,“好险呐。”林小柔莫名地感觉到后宫女人的可怕之处,“可是这瓶子里是什么呢?”林小柔把骊妃给的瓶子打开,隔了点距离轻轻地闻了闻,心想:这明显不是人参丸啊。林小柔不自觉地用手攥紧了那瓶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犹豫了一下,“要不我回去找骊妃娘娘问清楚?……不行不行,那样太危险了,我还是赶紧回王府吧,等想清楚了该怎么办再行动。”

林小柔回到景王府的时候,看到舒墨居然已经回到了府上,心情立马雀跃起来,一溜小跑地跑过去:“王爷!你回来了?”

舒墨随手折下一枝梅花,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余光发现林小柔向自己跑过来,多日不见心里难免有些悸动,但却不表露出来,只微微转向林小柔,调侃道:“本王不在的时候,林姑娘可有想本王?”

这时舒墨发现林小柔的神色竟有些慌张,便突然扔掉手中的梅花枝,一步步向林小柔逼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冷冷地说道:“还是说……你在本王不在的时候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了?”

“王爷哪里的话……”林小柔知道舒墨吃软不吃硬,没有与他争辩,况且,骊妃的事情林小柔还想请舒墨帮忙拿主意。

“还敢狡辩?你的神情分明有些慌张。”舒墨用力捏住林小柔的下巴,逼迫林小柔抬起头与自己对视,一想到眼前这个小女子居然有“药王谷”的背景,舒墨就不能容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说!你刚才去了哪里?是不是去见了别的男子?”

林小柔被舒墨步步紧逼,往后倒退几步,丽妃刚才给的小瓶子掉了出来,落在地上,林小柔见了赶紧解释说:“小柔今日去给骊妃娘娘诊脉,这瓶药是娘娘赏赐给我的,说是千年人参丸,让我回来就吃掉。我回来还没来得及细看,王爷就……”

“人参丸? ”舒墨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小瓶子,拿在手中把玩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是宫里的东西没错。”说完,他又打开瓶子闻了闻,“这味道……似乎不太对劲啊。”

“是啊,小柔在回来的路上也闻了闻,不像是人参丸,可本姑娘自认试过很多药材,但是这个药丸的味道我却不知道是什么。王爷似是知道?”林小柔一脸不解地问。

“哼!本王当然知道。”舒墨的眼神中透露出三分凉薄,“这一瓶是‘往生丸’,服下之后半日内便会暴毙而亡,而且没有任何痛苦,死状就和睡着了一样。说吧,本王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怎么得罪骊妃啦?”舒墨带着些嘲讽地笑道,“若不是本王回来得及时,林姑娘这一关怕是难过咯。”

“骊妃?她为何要害我?”林小柔愈发不解了,以前只觉得后宫的女人有些疯狂,未曾想竟还如此不把人命当回事啊。

“也是,弄死一个小太医,确实无须什么正当理由……”舒墨看到林小柔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心想:即便这女子是来自“药王谷”,但至少到现在为止她可没有害过本王。想到这里,舒墨十分庆幸,多亏自己回来了,否则以林小柔的心思,她一个人哪里斗得过那些深宫妇人。“或许是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舒墨冷笑着,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冷漠,站起身来走到林小柔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小柔的眼睛,“很明显,骊妃娘娘不想让你活着。跟本王说说吧,这些日子发生了些什么事?说得越仔细越好。”

“王爷,其实小柔就只给娘娘诊过几次脉而已,什么都没干啊!”林小柔委屈巴巴地说,林小柔不知道该不该把骊妃试图勾引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但是作为姑娘家,林小柔始终有些说不出口。

“所以呢?你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太医吗?林姑娘你错了!以骊妃的人脉,稍微打听打听就会知道你是本王推荐进御医监的,就为这一条,就够你死一万回了。”舒墨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冷酷,林小柔觉得十分陌生。

“可我并不知道骊妃任何事情,而且她还表现得很欣赏我的医术,难道就因为我是王爷推荐的?她就想让我死吗?这也太……”林小柔低下头,她自然是不明白后宫女子有多么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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