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从鞋柜里挑了一双合脚的靴子，拉好拉链，把匕首塞进靴筒。妹妹的笔记本依旧是贴身放置，她还从笔筒拿了支按动笔夹在一起。

斗篷悬挂一夜，还带着些潮气，勉强能穿。

黑色T恤黑色裤子黑色靴子，外面罩了灰色斗篷。

姜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点点头，推门而出。

“我不建议你们从C市回基地，距离很近但人员混杂。”

身材健壮的女人带着俩人把小小的客厅挤得满满当当，茶几上摊着一张巨大的地图，她指着地图上的小点，分析姚义与姜凝的路线。

“我们从基地出发的时候选择从北边绕行，但是燃料差点不够用，加油站被占领，我们人手不够就没自找麻烦。”她说话不疾不徐，“我们没从南边走过，不过因为M市有毒污染物泄露的缘故，走南边的人很少，你觉得呢？”

她抬头看向姚义，同时也看到靠在门框边的姜凝。

“你就是姜凝吧，久仰大名。”她站了起来，身形巨大，比姜凝高了三头，身高近两米。

她手臂粗壮，每一块肌肉紧绷着皮肤，身上背着一把巨锤。她起身，巨锤同身上的硬甲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随着她的话，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她。

“队长，把你的锤子扔地上吧，求求了。”旁边身材矮小的女生踮起脚伸手去解巨锤的带子。

“就是啊老大，一天八百遍吵死了。”盘腿坐在一边的眼镜女附和道，她靠在茶几上手拿橙色方巾一遍遍擦拭手中的巨剑。

“我是第一基地022号小队队长谷以安，这是火蛇，”她指向眼镜女。

姜凝点头致意，她有些拘谨，不是很能应付这种人很多的情况。

“我是柳敏杉，请多多指教。”小个女生从谷以安身后探出头，谷以安把锤子放到一边，她又躲回队长身后，像是她的影子。

“你们好，我是姜凝。”她们都一副认识姜凝的样子，这让她感到怪异和不习惯。

大家浅浅打了个照面。

“过来坐吧，我们正在讨论取道哪里回基地。”姚义挪了挪位置。

姜凝坐下，看到地图上被标出的小点。从H市直接向西通过C市是最快的路，大概需要380公里。

而另外两条比较安全的道路，南北两个方向都要多走100公里左右，这还是道路完好的情况下。

“你说的M市污染物泄露是怎么回事？”姜凝问。

“M市曾经是最大的食品加工集运中心城市，拥有丰富的食品储备，据七年前03小队的报告显示，多个基地争夺M市的归属权，蠢蛋男太多直接在那边打架开火，不知道哪个蠢货用了一张诅咒卡，好家伙所有吃的全被污染。空气中也带毒，并且以每天一毫米的距离向外扩散。”谷以安说。

“不仅如此，M市在母亲河最大支流的上游，直接污染大量水源。目前来看毒物扩散的面积大概已经是最初M市大小的两倍了。”火蛇补充，“不过，乐观点想，那边应该一个丧尸和敌人都没有。”

“你们怎么打算的？”谷以安问道，“如果你们从南边M市走，我们小队可以送你们一程，观测M市污染范围也是本次任务之一。不过更远就不行了，我们还要去西部执行进一步清理任务和收集实验数据。”

谷以安讲得很明白，姜凝倾向于走M市，“姚义你怎么说？”

“那就谢谢谷队长了，”她微笑，“女神保佑。”

“女神保佑。” 谷以安绕着客厅转了一圈，看到阳台和卧室的窗户上的大洞，语气里都是可惜，“小义，你这房子保持十年了，还修不？我帮你从下面房子拆几个窗户上来。”

“没事，或许这样才是它的命运。”姚义抚摸手中的弓，眼神飘忽。

火蛇听了这话抬起头，啧啧称奇：“姜凝你是不知道，以前呐，要是这房子里哪里掉块墙皮她都要火急火燎找材料来补，每次出任务到H市都要把屋里水箱储备水备好，发电器检修一遍。”

姜凝接不上话，她对姚义这房子的背景故事不感兴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有适合我用的武器吗？”

姚义接过话茬：“过一小时就出发，谷队你们在H市的任务结束了吗？”

“清理任务已经完成，随时可以出发。”她把身后的柳敏杉推出来，“小杉，你帮姜凝选点合适的武器。”

“是，队长！”柳敏杉拉着姜凝去往阳台。

“姜凝，拿了我们的武器可就是加入第一基地了哦。”火蛇随口开了句玩笑，直接把姜凝说得犹豫了起来，好在谷以安解围：“没事的，大胆挑，别理她。”

“姜凝，火蛇姐就是说话不过脑，你不要在意啊。”柳敏杉站在姜凝面前，矮了她一个头。整个人看起来温和没有什么攻击性。

姜凝有点好奇她该怎么试武器，柳敏杉身上只有身后背着的那把巨大的狙击枪，还有绑在两条腿上的两把手枪，看不出有别的武器的样子。

柳敏杉拉开脖子处的拉链，皮质衣领内侧缝了隐形口袋，她从里面抽出一张金色的牌。

牌上是一个金发女人手举法杖站在花园里，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武器。

“我想想，你肌肉不多，看起来营养不良，用比较轻便的武器比较好。”她上手摸了摸姜凝的手臂，姜凝不习惯这种接触，有点发痒。

“谷队长的战锤，我可以试试吗？”姜凝很好奇那巨大的武器她能不能拿起来，有点想知道它上手的质感。

“队长那把是特制的，比一般的沉很多，你可以试试这把。”她发动手中的牌，金光一闪，一把带刺的战锤在她手中显现，“姜凝，快接过去！再过两秒我就要拿不动了。”

姜凝握住手柄，一开始轻飘飘的毫无重量。下一瞬，战锤一沉，姜凝加了一只手才没让它落在地上损伤地板。

“你背上的枪应该更沉吧，拿不动这个？”

“嘿嘿，枪只是让我默写用的，里面其实是空的啦。”柳敏杉抬手敲了敲枪壳，“我这张卡只能复制我记住的武器，我没见过的都做不出来的。”

姜凝挥了几下战锤，能用是能用，就是她自己体重太轻，拿不稳。每挥动一次，收回的惯性就让她脚步晃动，无法留在原地。

战锤确实不适合她。

“怎么样，是不是不好用，你太瘦了，非要用可以回我们基地补补营养，锻炼两年差不多就可以了。”

姜凝摇头，“还有别的吗？锋利的匕首，单手剑之类的，如果选枪会有子弹不足的问题吗？”

“如果你加入我们小队的话，子弹肯定管够。这锤子你不要吧，不要我收了。”

姜凝点头，柳敏杉握住战锤，一阵光闪过，战锤在她手中消失。

“给你把匕首吧，还有手枪和子弹。“她闭眼，手中闪起金光，一把造型古朴的匕首显现，还有一把手枪和一盒子弹。

姜凝拿起匕首，拔开皮质刀鞘，简单挥了几下就留下了，这把匕首比她的锋利，外壳还有带子可以固定在腿上。

然后是那把枪，和姜凝小时候在电视里看到的差不多，拿到手里比想象中有分量。

“会开枪吗？”柳敏杉纠正她握枪的姿势，“看到楼下那棵树吗？朝着那里开枪。”

瞄准，扣动扳机，“砰”子弹射出，手掌感到微麻。

柳敏杉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望远镜，看向楼下，“再来一枪。”

姜凝集中注意力，对着树又开了一枪。

“不错，两次都没脱靶，你合格了。”

姜凝愣了一下，就这样？

“手枪，只有近战面对人类才能发挥它的最大作用，你能射中不脱靶足够了。”柳敏杉晃了晃那盒子弹，“这里面一共有40发子弹，以你们回基地的路来说够用了。遇到丧尸还是第一时间跑路，不要缠斗哈。”

“你过来，我量一下你的腰。”柳敏杉张开双臂，示意姜凝靠近。

“一定要这么量？”姜凝下意识拒绝这种接触。但柳敏杉直接把姜凝拽到她怀里，双臂箍住她的腰，两人靠得最近的时候，柳敏杉低语：“我记住你了，虽然她们都相信你，但我不信，要是姚义没有安全回到基地，你就会被我绑着送给你得仇家。”

姜凝第一次应付这种光明正大两副面孔的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柳敏杉一把把她推开，光芒闪烁，她变出一件防弹衣递给姜凝，“量身定制款，还带有巨大口袋放你的随身物品。”

接过防弹衣，姜凝拉住一脸无害笑容的柳敏杉，她回过头，皮笑肉不笑眼中隐隐带着威胁，“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好像误会了什么，但姜凝只是有些疑惑，她问：“你刚刚用卡牌的时候，没有闪现那些字，那是怎么做到的？”

柳敏杉有些惊讶，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这个啊，你加入我们基地，选修卡牌学就可以了，学得精深的还可以更加隐秘，连光都不会发出。”

“可以教教我吗？”